思考片刻后他忽然提议,“看一场音乐会怎么样?”
“音乐会?”白亦然感到稀奇,傅成渊不是对这些艺术活动不感兴趣么?
“你不是喜欢音乐吗,刚好会展中心有一场汇演,会有很多乐队参加吧,你应该会感兴趣。”
傅成渊心情好,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跟白亦然待得久了,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温和许多。
看不到白亦然作何表情,傅成渊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言自语。
“很小的时候,我妈带我看过乐队表演。当时人山人海,音响的声音很大,到处都是尖叫声。”
讲到后面,傅成渊的语调明显冷了下来,“因为父亲在生意场上结了许多仇家,导致我跟我妈成了仇家的眼中钉。”
“看乐队表演那天晚上,有人偷偷将我们俩的行踪泄露,中途我和我妈走散,保镖们也着急地一起寻找。紧接着几天后,我在一间废弃阴暗的地下室,找到了我妈的尸体。”
再之后的经过傅成渊没有继续讲,随着仇恨的滋生,呼吸不断加重,车速也越来越快。
前方路口是红灯,傅成渊停了车,拉起手刹。
再次望向傅成渊时,白亦然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柔情和不忍。
他伸出手,覆盖在男人的一只手背上,一声不吭地轻轻握住。
像傅成渊这种孤傲自负、目空一切的性格,越是在情绪低落消沉的时候,越容易被攻略。
但白亦然此刻并不想说些好听的情话来打动对方。
利用人性的弱点趁人之危,为自己谋取利益,对他来讲是一件突破道德底线的事情。
他欺骗陆震、傅成渊和周易寒,是因为他需要保证自己的安危,守护父母留给他的遗产。
除此之外,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一丝一毫都不稀罕。
白亦然发自肺腑地祈祷着,他多希望这三个男人对他只是玩玩,是一时的征服欲和占有欲在作祟。
等到玩腻了,就立马对他失去兴趣,这样他就自由了。
傅成渊反握住白亦然的小手,抓得十分牢固,等绿灯亮起就将其松开,继续开车。
“我妈去世的时候,我还不到十岁,失去过一次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煎熬又痛苦地活了十几年。直到遇见你,你就变成了我最重要的人。”
白亦然倚靠着车窗,眼中似有一盏半死不活的光,忽明忽灭。
他真怕傅成渊那过分热烈的爱意,终有一天会将他烧得灰飞烟灭。
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这一天竟然会来得这么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