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没人对分配有怨言。
不过,似乎是最近一段时间来,分布在各个矿道的部族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布道者产业的消息,里面做工的人也像是销声匿迹一般——可血池产出的燃料,依旧在往里面提供消耗。
在整个维彻教派肉眼可见的产出失衡的情况下,血月祭司才有此问。
“怎么?”布道者的声音冰冷,“你怀疑我藏私了?”
“不敢……”听到尊主的语气变化,祭司心知不妙连忙低头。
可是已经晚了。
只一瞬间,一柄利刃自这名血月祭司的后背贯入,穿胸而出。
不知什么时候,一名刺客已经闪身到了他的身后。
果断出刀。
只在布道者的一念之间。
而就在伤者的鲜血将要喷涌的时候,另一名血月祭司已经上前,掏出一个瓦钵在同僚的伤口下盛着。
这个器皿的内壁涂着特殊的药剂,能让血液保持流动性。
刺客同步力,扭转着刀柄。
他手腕保持着恒定的力道,刀柄缓慢转动,血液从伤口流出的度被精确控制,既不会因过快而溅出容器,也不会因过慢而凝固,显示出极其稳健熟练的手法。
“啊……啊……”问的血月祭司嘴巴张合,只能出几声无力重复的呻吟,最后眼睛瞪大倒在地上。
在这一过程中,空洞中在场的其余上百位血月祭司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低声念诵着祷文,等待着惩罚的结束,仿佛理所当然。
提议是合理的。
是他们允许的。
但若是触怒了布道者。
那是不可饶恕的。
刺客像是一道黑烟般消散在了矿洞中,就连光辉灯笼都照不出他的身影,而死去的血月祭司尸体被银月守卫连带着鲜血一起带走拖下,预备投入血池,他至少用自己的命又一次试出了一条布道者的底线所在。
接下来,自然没人敢再提及蜂巢王子的产业。
“如果不是你们不得力,到现在还没有找寻到充足的燃料能源,我的血池怎么会停止运转?”布道者轻描淡写地将责任推给了众位下属,同时还暗含指摘,提起之前布的任务,就当是解释过了,“——继续。”
‘……还好我没有来得及开口。’这时,另一位血月祭司想着,心有余悸:‘看得出来尊主心情不好,如果让知道有人在我管辖的矿道宣扬异端邪说,处罚恐怕就不是单单贯胸这么简单了。’
说不定都要先剥了他的皮,再违背惯例地直接投入血池,让他暴露在里面慢慢折磨而死。
他正是与接待路梦等人的女祭司一起、是统治那一方矿道与血池的人之一,地位在诸多祭司中算不得太高,位置都挤在了矿洞的边缘,这代表着其言的顺序靠后很多。身为这种边缘祭司,决定不了整个教派的大事,这一次原本就只是为了报告吟游诗人、狂妄之徒巴德而来。
现在经历了这一幕。
血月祭司说什么也不敢开口,只等议会散去,回去自己处置了。
这时,一名他属下的银月守卫急急忙忙地从矿道口赶了过来,正好能到达血月祭司的身后,银月守卫在他的身边附耳悄悄说了几句话,血月祭司忐忑的神色忽地一振。
另一边,布道者听取着其他血月祭司的报告,坏事多好事少,期间少不了责骂,不过到刚刚动辄杀人的地步却是没有了。
这让诸位祭司松了一口气、觉得尊主又恢复了往日的圣洁仁慈,可还是不免感到气氛压抑。
就在这样的场景下,人群的边缘忽然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
“血与月的尊主,就如布道的圣光指引——”刚刚的血月祭司不顾言顺序,直接高声喊道,神情亢奋,“您要的油料已经有结果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