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游?”男人拇指一顶,出鞘的是一把精钢打刀。
这样的轻刀很难在战场上切开敌人的甲胄,但要贯穿人体却是轻而易举。
偏偏雷霆竞技场不允许着甲,而擅长轻刀的使用者原本就需要轻装上阵以换得极致的度。
赛制对他很有利。
“黄俊。”路梦点头,“你以前是联合城的武士?”
对方的虎口上遍布厚厚的刀茧,是经年苦练才能留下的痕迹。
若是一般的佣兵和漂流者,缺乏别人的供奉,是很难有时间和精力潜心练习刀术的——他们只能从实战中学习。
“都是过去的事了。”黄俊平静地说,“怎么,你还打算把我砸下去吗?”
新赛场的范围比之前的小圈大了四倍,可以随意闪转腾挪。
哪怕被击中,也不会轻易下场。
他嘴里说着,脚下已经开始移动,绕着路梦缓缓踏步。
黄俊的脚步稳健,每一下都踩死在地面,确保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能快力。
他的身形看似散漫,实则总是在试着闪进路梦视线的死角,这样能够不断逼得对方改变应对的姿态,直到露出破绽。
路梦却对他的意图视而不见。
他只是提着布袋,静静地站在那里。
“武士……”路梦开口,“以你的实力,在联合城里也算得中上了吧,何必要跑到沙克王国来呢?”
以实战等级衡量,一个正式武士起码也有5o级。还是那句话,实力的梯度是金字塔形的,虽说这距离顶尖的强者还只是中段,但他已经越了周围的大多数人。
黄俊沉默了一下。
“你没有去过联合城,你不知道,那里真正有用的东西只有两件东西。”
“血统和开币。”
“一切的权力……都是顺着这两样东西流传的。”
话音未落,他突然暴起,腰中打刀腾跃而出,直刺路梦的后心。
黄俊也很奇怪对手为什么没有跟上自己的动作——或许是人家不想落入敌人的节奏,也可能是单纯经验浅薄、意识不到。
然而这本来就是阳谋。
如果你不作出应对,那就等同放任敌人进入身后的死角。
这个曾经的武士一直都没有完全拔刀,就是为了把出鞘瞬间的极刀锋,留给必杀的一刺。
他的刀一直都很快。
黄俊的主家曾经带着他去和竞争对手谈生意。中途话不投机,对方手下的武士竟是从桌底抽出一把忍刀挥向他的主家。
上一刻双方还彬彬有礼,对向端坐,互相敬酒。
下一刻酒杯里就溅满了殷红的血浆,如同墨一般化开。
不过,倒下的不是黄俊的主家,而是对方和那个武士。
因为黄俊比他们更快,他的打刀藏在酒楼侍女的裙底——会谈期间,他看似狎昵,实则手掌一直紧握刀柄。
当衣裙撕裂的一刹那,黄俊也割开了两人的喉咙。
华丽的布料与鲜血翻飞。
这是很早之前的往事了。
回到雷霆竞技场上,黄俊刺出了同样快的一刀。
刀没有慢下来,他很欣慰——这说明自己的心也还没有完全变老。
不过就在刀尖将要刺到对方后心的前一刻,黄俊的手腕一翻,让打刀偏离了几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