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什么?我叫你给我打!”
那位赤裸着上身的老家主再次厉声叱喝。
“爹……爹……你这是干嘛……”
听到张训要代替张含金受罚,张含玉反应过来之后。赶忙要伸手去将父亲扶起……
“走开!”威严男子一把推开自己儿子张含玉。然后再次对着张含金说道:“怎么?连那位玉将军都敢招惹,这会没了胆子?!”
张训接任家主多年,虽然为人宽厚。
但是身上那股子威严和上位气息,依旧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犯了错的张含金一时愣在原地,哆嗦着嘴唇不敢回答。
打他大伯?他哪有这个胆量!
纵使有这个胆量,他又哪里下得去手?
虽然他是顽劣跋扈了些,但是从小就在这位大伯的眼皮子底下长大。
他就犹如第二个父亲一般。
如何能以子杖父?
“大伯,含金不敢…不敢…您打我吧。”
这位侍郎公子终于是从叱喝声中回过神来,跪到张训身旁的地上将那根‘家法’双手奉上。
“起来!”
那位大家主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父亲将你托付与我,未曾管教好你。我这个大伯罪责难逃。”
“既然你说你已知错,大伯自会替你承受一切。希望你下次莫要再犯……”
“否则下回落在你身上的,可不仅仅是这根家法……”
张训语重心长,伸出手摸了摸张含金的头顶。
他这个小侄儿,便是他最担心的一个。若是他教不好,对不起的不仅仅是张家列祖列宗。
更对不起那个为了家族在京都削尖了脑袋想要往上爬的弟弟。
张训从小就没有读书的天赋,科举考到秀才便再难寸进。
只能捐钱在这扬州城里买了个小官。
但是随着他爹去世,家族的顶梁柱轰然倒塌,一切事务都落到他和弟弟张赤身上来之后,张训也索性辞官回家打理家业。
幸好弟弟争气。四十岁便做到了三品侍郎……
在这扬州城里,家族有这等官身庇护。不管走到哪都自有人会给张家面子。
这段时间,可以说是近几年来张家最辉煌体面的时刻。
张训本以为应该会越来越好才对。
但是在张含金和那些不谙世事的子弟身上,张训却是看到了家族没落的势头。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眨眼睛他已经快五十岁了,多年的操劳下来。身上暗疾已经遍布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