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
自古椒以子多而名,后妃以椒涂壁,取其繁衍多子。
椒房大殿,因此而来。
这座仅次于养心殿的第二殿,今日龙凤呈祥。太子临左,鸾凤居右。在场男女无不钿头银钗,宝衣华服……
“听闻孙婿的诗词传唱金陵,不知今日可有佳作?”
身居首位的老妇人对着堂下少年微笑询问。
她现在是越看姬夏越满意,不但生得品貌上佳。这皇室礼仪,也仅仅是半日学习便作得有模有样。年轻男子花心一些,也是正常。上好璞玉,总须雕琢。
“祖母有令,孙婿岂能无诗?”
玉怜生身旁的谪仙少年站起身来,躬身行礼道:“还请祖母赐题。好让孙婿借您之金口,求来神仙玉言。”
“好,好孙婿……”
上座的皇太后闻言连连称赞大笑,一众宫廷女眷更是看向那道俊美身影羡慕起高沁来。如此夫君,就算是花心些许,那也无伤大雅……
“前些日子,你得罪我家沁儿。如今须作一首悔过诗词出来。不然哀家可不愿让她出这宫门。”
那位老太后拉着孙女的小手佯装愠怒,惹得高沁羞意连连。
“这悔过可不够,前些日子你们剑庭前来提亲,连一首聘词都没有。”
身着凤冠的皇后娘娘也站起身来。对着堂下少年吩咐道:“这悔过词,就和聘词一同作了罢。”
“母后……”
听闻嫁聘一词,作为当事人的少女再次面红耳赤,宛若三春桃李……
“谢祖母、谢泰水大人赐题,小婿可否再求笔墨纸砚?”
堂下公子闻题之后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应承而下。
“驸马,果真是才高八斗?!”
看到刚出题还没有片刻,这位驸马爷便唤与墨砚。在场众人不由得轻笑称赞起来。
而姬夏只是看向那名眼神躲闪的少女,眉眼带笑道:
“姬夏备有催妆诗词一首,本是打算大婚当日赋之。但如今这良辰美景,家长见证。只得提早拿出,还望公主见谅……”
少年的灼灼目光盯得高沁羞意盎然,但是这般光景之下,她又不能让夫君独自尴尬。
娇俏少女端正身子,“还请驸马作来,若是没有《水调歌头》和《鹊桥仙》那般佳作,本宫可不依。”
高沁说到《鹊桥仙》与《水调歌头》之时,不由得琼鼻一哼。
“若是本宫不满意,那驸马就要作上百首千首,直到腹中再无余墨为止……”
小丫头吃醋的模样看得姬夏心中一阵好笑。
“保准不叫殿下失望,若是成了……还请殿下与我同席而坐,替我斟酒揉肩如何?”
“登徒浪子,谁要与你同席而坐。”看到谪仙少年眉眼间的玩笑之意,高沁扭头轻啐一声。
“哈哈哈……驸马之求,哀家准了。”看着这一对小冤家,那位皇太后是越看越喜爱。
“皇祖母,沁儿都没答应呢……”高沁嘟起朱唇,表示抗议。
“你从一坐下来啊,那颗心怕是早就飞到驸马身边去咯。现在怪祖母?祖母可是在帮你。”
这位皇太后毫不留情的戳穿那颗萌动春心,让少女无地自容。
宦侍宫女取来笔墨之后,又将一卷洛阳宣纸在少年面前铺开。
“洛阳纸贵,这洛邑公主,更是个贵人。驸马爷,日后可莫要负了公主真心。”
那名替姬夏研墨的中年女官,看了看这对般配人儿不由得再次警醒。
洛阳城最富裕的便是洛邑县。这全天下的纸坊,都集中于此。高沁得此封地,便已证明其受荣宠之幸。
“姐姐说笑,不知姐姐在这宫中,所候何人?”
姬夏轻点墨汁,这位女官一看便不是简单之人。想来在这后宫之中亦是手握权柄,不然也不敢对他这个驸马爷说出这些调侃他们夫妻的体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