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官道——
一架车马正在缓缓从南越城驶往金陵。
“莫靖先生,可以快点吗?”
马车内是一名老人和抱着药箱的少女,少女脸上全是担心之色。
“你还管那小子死活?要我说,若不是莫观求着我来,我看都不会看那小子一眼!”
俞世南冲着自己这个徒弟恨铁不成钢的斥骂道,这也是他第一次对着陈卿灵说话的语气这么重。
看到谢筝传来书信说那可恶小子又出事了,自家这个徒儿连饭都吃不下,一个劲的拉着自己说快点走。
“陈姑娘放心,剑子只不过是患了癔症而已,死不了。”
莫靖嗤笑一声,然后仍旧不紧不慢的赶着马车。他和莫观初时还以为姬夏又像上次一般出现性命之危。
没想到只是小小癔症,自家这个剑子平日里的举动,和患了癔症其实也没什么区别的。要他说,在金陵给他随便找个大夫就好了。
“莫靖,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这癔症之人,外药只是为辅。心药才是主味……”
听到莫靖如此小看癔症,俞世南不由得职业病上身,一个劲的教育着前方这位大剑侍。
“师父,你别说了,不要打扰莫靖先生驾车。”坐在车内的少女拉了拉老者的衣袖。
“你呀你,天生就是被人欺负的料子。”
老人吹胡瞪眼,现在他看姬夏是越看越不对眼。
俞世南心中暗骂一声晦气,等去到那里治病,有他小子好看的……
——
南越城小院——
今日是难得的大晴天,莫观从屋内拿出茶具,开始在院中惬意煮茶。
他递过一杯清茶,阵阵阳光照射在清澈透亮的茶水之上,倒映出他身前美妇的面容。
“莫靖走了,说说吧。我体内这个蛊虫叫什么?”
老人和颜悦色,完全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
他有很多话想问问匡月澜,但是莫靖在身边。匡月澜似乎不是很敢放肆。
匡月澜十分惊讶:“你发现了?”
“当然。”莫观笑了一声:“咱们夫妻这么多年,你要下蛊的时候,我怎么会不知道。”
“那你还……”
匡月澜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她红着眼眶,转头看向眼前这个因为失去修为,现在变得两鬓斑白的男人。
“都过去了,而且,我也想死。我现在就是想知道我还能活多久而已。说来还要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