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丹曦注意到了他的情绪,走过去坐在床边,将oga揽进怀里,用柔和的鹤望兰花香笼罩住他:“怎么了?在想什么?”
“我在想钟鸣给你带的话。”
望舒低声道:“我的家人……真的一点都不希望我回去么?”
甚至不惜使用如此极端的方式,让一个活生生的人自爆,来警告威胁他——
如果回去,就是一死。
而且会是极为残忍而痛苦的死法。
这样绝情到几乎泯灭人性的警告,让望舒悲哀而迷茫:“我不是备份人吗?我过去的二十年,应该只是在冬眠舱里睡着呀……我做错了什么吗?不然,为什么他们如此恨我?”
“望舒,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钟鸣尔口中的‘雇主’是否是你的家人不是么?”
明丹曦拍着oga的后背,目光游移:“而且,这不是正好么……他们不想让你继续查证,而你也要接受记忆清除手术。”
他带着明显的私心:“你就顺理成章地正好把那些过去都忘掉吧,然后开始新的生活。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望舒不说话了,只是将手搁在膝上,看着那双手,片刻才低低应了一声:“嗯。”
“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一直呆在你身边。”
明丹曦心里难免有些轻松与庆幸,他在望舒的面颊上亲了一口:“荣华副所长说要和我商量下手术事宜,我去去就回。”
说罢,alpha跳下床,步履轻快地离开了。
望舒:“……”
不得不说,明丹曦有时候似乎挺拧巴,但有时候似乎又很洒脱。
他明明目睹了钟鸣尔自爆,这种事光是听着都让人不寒而栗,但却好像丝毫没给他留下任何心理阴影。
不执着于过去……
真好啊。
望舒继续看着自己的手,无论是梦境里还是此刻的现实,他都只能看见自己的一双手在做着什么,却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神情又是怎样。
有时候他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
自己真的活着么?
他真的很怕。怕现在这个温暖的现实,不过是又一场从别人那偷来的镜花水月,海市蜃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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斫霜,明家大宅内。
明丹景坐在秘密的会议室里,看着投影出来的几朵花。
似乎是解决了大问题,【芍药】的声音慵懒,带着点笑意:“恭喜你,你这来历诡异的弟媳终于要接受记忆清除手术,和过去彻底告别了。处理他的事,并不容易吧?”
明丹景垂下金棕色的睫羽,语气松缓了不少:“要压制住舆论确实不容易,但好在并非完全不能解决。我们一直在试图和巴兰进行外交破冰,这件事也是可以转向有利的方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