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哭泣着,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无忧突然大喊大叫起来:“祖母!这跟娘有什么关系?我们准备的明明就是观音像,是我亲眼看着娘放进盒子里的,是有人想要陷害我们,对宋夫子不利,故意把我们的观音像换成巨阙蛇的!难道我们是蠢货吗?还要当着宋夫子的面送出这种东西?”
无忧表情激动,双手不断挥舞着,额头上的青筋十分显眼,他气得就快要失去理智了,样子就像要吃人。
城主夫人第一次见到无忧这么凶狠的表情,愣了一愣。
“无忧,你收收你的性子!这里不是你无理取闹的地方!”
“我哪里无理取闹了?这就是有人恶意构陷!想要让我和娘在宋夫子面前留下坏印象!我为自己的清白辩解,哪里错了?”
无忧双瞳发红,全程咬牙切齿地说完那些话。
城主夫人也冷静下来,陷入沉思之中。
她的心还是向着无忧的,“夫君,宋夫子,无忧只是气急了,失去了理智,但他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这件事非同小可,还是别这么轻易就定罪吧,要不我们再仔细查查呢?”
顾江漓在角落坐下,红唇轻挑,发出冷笑。
这冷笑声音量不大,却足够让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她身上。
城主夫人本就不待见她,看到她这副嘲讽的表情,更加恼火:“你在那笑什么?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顾江漓抬眸,冷冰冰地看着城主夫人,继而说道:
“我不能笑吗?我笑有些人贼喊捉贼的功夫令人惊叹。”
“你什么意思?别拐弯抹角的!”
“夫人,这事要查的话很难吗?巨阙蛇可不是寻常活物,至少在城主府和其他普通人家可找不到这种毒物。它生在偏僻的山林,独居,不宜被人饲养,市面上也无人贩卖。这条蛇会出现在城主府里,只能是有人去山上抓来的。”
宋夫子的手已经被纱布包好,他听完几个人一来一往的言语,沉声道:
“大夫人说得有理,巨阙蛇并非寻常毒物,只喜欢在潮湿山林生存。它能出现在二夫人送上来的礼盒里,就证明是城主府中有人去山林间把这条蛇找来的。离城主府最近的山来回也要一天的时间,换句话说,只要好好查查,这几天,城主府中谁长时间离府,大概率就能查到是谁找来的这条蛇了。”
城主夫人收起脸上的怒火。
宋夫子发话了,她当然只有迎合的份,“是,宋夫子说得对,这个方法的确有用。”
可当她转头,却看到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孙婵,和像吃了苍蝇一样再也硬气不起来的无忧。
顾江漓又笑了:“夫人知晓了办法,怎么孙婵和无忧的脸色会这么难看呢?他们一句又一句地诉说着自己的冤枉,可面对这种可以洗脱他们冤屈的法子,怎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不会是心虚了吧?”
无忧怒吼:“你胡说!谁心虚了?”
顾江漓淡淡道:“你和你娘啊。尤其是你娘,她连头都快抬不起来了,你看不见吗?”
无忧转头看向孙婵。
孙婵果然瑟缩着脑袋,不发一言。
顾江漓脸上嘲讽不减:“刚才还那么信誓旦旦说自己无辜,现在怎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也对,出府记录都在管家那里,只要稍微翻一翻,就能查到是谁的下人在近两天出府超过半日,再仔细问问,便能知道这些出府的人到底去了哪里,见过谁,何人能够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