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哎呀”一声,鞋袜都被剩下的茶水打湿了。
顾江漓也道歉说道:“哎呀,不好意思,今日成婚,昨日夜里没有睡好,今日拜来拜去的,我身子又重,茶水没有拿稳,夫人不会生气吧?”
刘氏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
顾江漓接着说:“夫人没说话,那就是不生气了,那我就去敬圣上了。”
不等刘氏说话,婢女带着她,来到皇帝面前。
一碗热茶双手奉上。
“圣上,按理来说,今日我应该先敬您的。只不过您说成婚之事,最先敬的该是家人,所以我先敬了谢家。
“圣上大量,请喝茶。”
皇帝伸手接过,在嘴边轻呷一口。
顾江漓小声问道:“不知公主近来近况如何?”
皇帝放下茶盏,回答道:“你倒是对公主很上心。”
顾江漓笑道:“圣上是天子,公主是天子的女儿,天下人都该上心的。再加上公主此前在谢府受辱,我担心……”
“你觉得她受辱了?”皇帝的声音变冷。
顾江漓一笑,坦然道:“看来公主的确是受了些委屈,已经对谢家已经心如死灰,否则的话,今日我与时宴的婚事,她一定会到场的。”
皇帝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凝视着她的盖头,道:
“她身体不适,若非如此,她阿宴哥哥的婚宴,无论如何,她也会来的。”
两人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婚事已毕。
谢时宴带着顾江漓回到后面的洞房。
顾江漓问道:
“你怎么看?”
谢时宴答:“皇帝没说真话,静和若是真的还对我有意,她一定还会来我的婚宴。她没来,证明她对我死了心。”
顾江漓挑眉,“你觉得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谢时宴冷笑:“一个讨厌的人选择不再纠缠我,当然是好事。”
顾江漓撇嘴,“可一个深爱你的女人变了心,很有可能因爱生恨的喔。”
“你是说,若是我谢家遭难,很有可能有她的一份力咯。”
顾江漓点点头,认同了谢时宴这番猜测。
那天谢老夫人跟她说的话,她毫无保留地全告诉给了谢时宴。
谢时宴面对谢家即将遭遇的灭门之灾,并没有任何紧张和害怕。
相反,他还很期待。
比起谢家的仇人,他这个谢家人仿佛更想看到谢家灭门的那一天。
顾江漓被红色盖头遮挡的视线突然变得清晰,原来是谢时宴已经将她的红盖头掀开了。
“你干什么?这还没到掀盖头的时候呢?”
他们两人都还没到房间里,哪有半路上就把这玩意儿掀了的?
谢时宴看着手中的红盖头,轻蔑地一笑,“你明明也不喜欢这东西,早点掀了有什么不好?”
他轻狂的眼神中,丝毫没有对这些礼法的尊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