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也好,不爱我也罢,我都是唯一一个被他接纳、被他允许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除了相信我,您也别无他法了,不是吗?”
谢老夫人脸上的哂笑尽数消失。
她拄着拐杖再一次走回主位上坐着。
顾江漓的话她是听明白了。
深思熟虑一番以后,对顾江漓说道:
“你的意思是,老身不仅不能阻断你与时宴的婚事,还得帮助你获得时宴的真心?”
顾江漓端庄大方地半捂着嘴,笑道:
“老夫人是聪明人,到底是谢家子嗣重要,还是我的身份重要,您能想明白的。”
谢老夫人抿着嘴,陷入了更深的挣扎之中。
顾江漓的出身她的确是看不上的。
但是顾江漓的话却很有道理。
除了她,的确没有别的女人能近时宴的身了。
虽然时宴现在与她在一起是为了让他们这些做长辈的生气,但是如果有朝一日,顾江漓与时宴多多接触,再假戏真做了,接着有一个孩子便不是难事。
如今时宴已经二十有八,子嗣的事情自然是谢家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思索再三,她还是点了头。
“顾姑娘,你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有心计的一个。”
顾江漓听着这番评价,也并不恼怒,全当是对她的夸奖受下了。
“老夫人过誉了,谢家各个长辈如狼似虎,每个人的心思都不简单。
“若是我再不长些脑子,恐怕不出一月,就要被谢家的人搞死了。
“更何况,我的这些聪明才智对比老夫人来说算得了什么呢?
“以后,还得仰仗谢老夫人多多关照才是。”
双方纠葛已解,谢老夫人已经明确是她的阵营的人了,这时候,她的礼貌便又都回来了。
“你有这颗七窍玲珑心,就算老身不帮你,时宴那孩子也得落入你的情网吧。”
“那就得借您吉言了。”顾江漓又欠了欠身,“时宴还在后院等我,老夫人,我就先告辞了。”
谢老夫人没说话,算是默认她可以离开。
顾江漓行至门边,又停下脚步,回过头说道:
“老夫人今日身着墨绿色外衣,头上的金色步摇若是能换成简约典雅些的翡翠绿玉簪,倒是能更衬得您气质出尘。
“晚辈拙见而已。告辞。”
顾江漓礼数周全地转身离开。
谢老夫人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走廊尽头。
她拔下了头上的步摇,放在手中看了良久。
一旁的老妪上前询问:“老夫人,要给您换上翡翠簪吗?”
谢老夫人将步摇递到老仆人手里。
没有说话,动作却表明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