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证明?”袁谭冷声问道。
林墨很干脆的摇头,“这我能怎么证明,没有。”
袁谭闻言便是激动的挺直了胸膛,郭图赶忙抢在他发作前说道:“依我看没有证明恰恰是最好的证明,请公子试想,若兰陵侯真的与袁尚勾结,方才这般厉声质问下必然心虚。
可兰陵侯呢,他气定神闲,从容自若,所谓君子坦****,兰陵侯当真是言传身教。
想想看吧,兰陵侯只身前来,不就是最大的诚意和对公子的坦诚吗?”
林墨仿佛看见了郭图右脚一跺,一道名叫笮融的武魂升了起来。
“公则之言令我茅塞顿开啊。”
辛毗也站了出来,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从丢失武城开始,再到故城、景县,清河郡人心惶惶,袁尚已是处于被动之中,他唯一能反败为胜的方法,也只能是离间公子与温侯之间的关系了,用心歹毒啊。”
“何止是歹毒,此番是想一石二鸟,将温侯与公子一并收拾了,可公子是什么人啊,正如兰陵侯所说,那是仰观天下、腹有良策的北国霸主,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怎么可能瞒得过公子。”
还是郭图,他厉声痛斥袁尚是败类,同时将袁谭举高高,希望他收起对吕布的怀疑。
林墨再看郭图的时候,眼神中满是钦佩,你呀,总是能给我出点新花样。
其实,林墨敢于只身入营,除了身后有着可以绝对信得过的靠山,他也很清楚,袁谭身边三大谋士一定会同时发力保自己的。
道理很简单,袁谭和自己谁获得最后的胜利对他们都没有影响,但一定不能让两方人马相杀,否则他们也将成为冢中枯骨。
只不过林墨没想到,他们会如此给力,话都让他们说了,自己好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吧?
“林墨,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解释一下。”咱就说你们几个能不能先闭嘴啊,不管怎么说,那封信是实实在在让自己人给截获的,这种玩命的事他可不想赌。
“你让我怎么解释,这种事情没法证实也没法被推翻,若是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多说无益。”林墨这会态度好了很多,权当给三大谋士面子吧。
“你这样,让我如何相信你。”袁谭冷嗤了一声。
“你相信也得相信,不相信也得相信。”林墨双手枕着头,直接往后靠在了兵镧上。
“你什么意思?”
“实话告诉你吧,一个时辰内,我如果不回去,我岳丈便会带领三军赶赴渡口乘船顺流而下,随后在青州大肆劫掠攻城。”
林墨慢悠悠的瞧着二郎腿,玩味看着袁谭,“你是想鱼死网破呢,还是赌一把相信我,自己决定吧。”
这……
袁谭一听脸都黑了,真要是像林墨说的那样,自己立刻就会陷入完全的被动之中。
若是派兵回援,袁尚就会趁虚而入;若是置之不理,那空虚的后院怎么挡得住吕布的虎狼之师。
三大谋士更是瑟瑟发抖,这话若是其他人说,他们可以怀疑,可林墨的身份,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啊,昔日萧关之战必将重现,而他们三人都将跟着一起陪葬。
中军大帐内,气氛很微妙,五人都没有再说话,安静的能听到呼吸声,可是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心思和算盘。
三大谋士担心一旦开战,这后路都被堵死了,真不知道接下里该去哪里发展,曹营好像是个不错的去处,大家都是河南人嘛。
林墨表面成竹在胸,后背已经汗湿了一片,兄长啊,你可万万不能冲动,鱼死网破对谁都没好处。
袁谭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决断,正如林墨所说,现在他的处境是相信也得相信,不相信也得相信,这是他唯一的活路。
问题是,你们是我请来的打手,我好吃好用的供着你们,战马送你们,身边还有十万大军压着,你是不是有点太不尊重我了,面子,我要面子。
谁都没有开口,就任由时间这么一点一滴的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袁谭赫然想起一个时辰的事情,才赶忙看了一眼郭图。
能在北国这片鱼龙混杂的地方混的风生水起,郭图当然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只一个眼神,他就懂了袁谭的意思,大笑了起来。
“兰陵侯啊兰陵侯,你难道还不了解公子的为人嘛,他怎么会不相信你们翁婿呢,其实刚才是有意试试你的反应罢了。
公子果然没有看错人,兰陵侯不仅惊才绝艳,为人还光明磊落,做兄弟真是一流。”
袁谭赶忙附和一笑,从帅椅上站了起来走向林墨,“贤弟啊,他说的对,今日约你前来只是想试试你的态度,现在我可以肯定,你,林允文,是值得我推心置腹的手足兄弟。”
我还是喜欢你一开始桀骜不驯的样子,林墨也站了起来,握着袁谭的手,“兄长,我这人自出娘胎就不会撒谎,在兄长面前绝不敢有半句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