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十,离寿宴仅有五日,所有的使臣都已到达京城。
北疆公主拓跋芸最后一位抵达。
“公主,您为何刻意要拖慢行程,等到今日才到京呢?”
拓跋芸身边的侍女躬身给她捏肩,瞧自家公主在悠哉悠哉打扮,便好奇一问。
“可否听闻一句话?‘留到最后的才是最引人注目的’”
她的声音自带傲气,垂眸之际,看到指间蔻丹色彩有一丝不匀称,赶忙吩咐人给她重新染上。
“本公主此番前来是为了两国友谊而和亲,断不可出现一丝纰漏。”
“是。”侍奉她的丫鬟各个小心谨慎。
公主脾气古怪,说不定哪天发脾气,她们这些做丫鬟的就头颅不保。
“公主。”
门外,一名身着黑衣的侍卫执剑,右手按在心口处,弯腰行礼。
“让你查的人如何了?”拓跋芸靠在软榻上,妩媚妖娆,一双狐狸眼尾,刻意点了颗泪痣。
“萧瑾熠近日都在王府之中,未曾出门。”
“哦?”
“据属下查知,萧瑾熠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极其危险,为了安全,公主还是别……”
“啪——”
侍卫的话还没说完,拓跋芸便直接抓起桌上的书扔过去,恶狠狠地看着他,一字一顿。
“心狠手辣?正合本公主胃口。”
“就是这种有挑战性的男人,相处起来才有趣,早在北疆时便听闻萧瑾熠的名声,本公主可对他感兴趣得紧。”
拓跋芸说着,便不自禁笑出声来“呵,萧瑾熠。”
这种危险的男人,就该被她收入囊中。
殊不知,这黑衣侍卫探查到的消息,全然有误。
萧瑾熠并未待在王府之中,昨夜,他便来到了姜云曦的闺房。
连夜赶路,到她房间的时候,他眼底的青灰让姜云曦有些心软,所以,便又莫名其妙纵容了他一次。
绾秋夜里出门时注意到郡主闺房亮着微弱烛火,正要前去时,又发觉院中有摄政王府暗卫的身影。
一种千不该,万不该有的思想浸出头脑。
她揣着一股子怨气,回到自己的房间,第二日,亲自端了两份洗漱的用具进去。
这,让姜云曦头一次有了尴尬的实感。
屋中并未有侍女停留,绾秋也只把洗漱的用具放在闺阁外大厅便悄然离开,带上了门。
姜云曦转醒时,还在萧瑾熠的怀里。
他约是连夜赶路疲惫不堪,今早竟未曾起身离开,昨夜还让绾秋注意到了动静。
幸好,绾秋忠心于她,绝不会通风报信。
“看什么呢?”
姜云曦发神之际,身侧萧瑾熠也已经清醒了,却没有下床的意思,反倒更加靠过来,用鼻尖蹭了蹭她脸颊。
“殿下,我们被发现了。”
“被谁知道了?姜昱淮?又或是你母亲?”萧瑾熠抚摸她腰上的手个顿然停下动作,墨色眉眼凝着怀里人儿。
“不必担心,一切后果有我承担。”
他误以为,姜云曦害怕被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