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今天换了一身天蓝色的连衣裙,圆领荷叶边,裙子下摆印还着白色的小花,在太阳下稍稍摆动,仿佛蓝色的海面泛起白色的浪花,很是漂亮。冯惠没理她,把伞放在教室外面。等到两场考试都考完,入学测试算是正式结束。冯惠收拾东西,拿起教室外面的伞,二话不说就走了。她原本是想找两个哥哥,结果去他们考场看了一下,人早都走了。她只得一个人走回家。回家的时候正是下午,太阳虽然不如正午那么灼人,但还是很烈,冯惠把手中的雨伞撑起来,不顾四周的眼光,旁若无人地往家的方向走。学校外面很多小商贩在吆喝,冯惠一眼瞧见人群中那个卖糖葫芦的老奶奶。她掏出零钱,买了一支,边吃边往家里走。啃完一根糖葫芦,冯惠正准备把竹签随手扔到地下,突然想起严亦思平常叮嘱她的话,在外面扔垃圾要扔到垃圾桶。可是,这里哪有垃圾桶啊!冯惠四处找了一圈,终于在一条十字路口看见一个垃圾箱。她走过去,把竹签扔完,拍拍手,又撑起伞,正要往回家的路上走,突然听见前方隐蔽的巷子里有动静。冯惠悄悄走到巷子口,探出两只眼睛往里面瞧。只见两个女孩子乖巧地靠墙站着,其中一个女孩穿着一身蓝色连衣裙,头上扎着两根红色蝴蝶结。原来是她啊!冯惠一下子就认出来,这两人之前在教室里嘲笑过她。两个女孩面前站着一个染着一头黄发的高个子女生,黄发女生歪着头,指着面前两个唯唯诺诺的女孩,威逼道:“把手里的钱都拿出来!”两个女孩被逼迫,不得不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零花钱。哟嚯,原来是收保护费。这种事情,冯惠以前在农村里见过不少,没想到城里也有这种事情。冯惠偷偷看着,内心毫无波澜。谁让这两人之前嘲笑过她呢,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冯惠看着两个女孩掏出自己的零花钱上交,撇开眼,转身准备往回走。突然听到那个黄发女生开口:“你这身蓝色裙子蛮漂亮的,脱下来给我。”冯惠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巷子里传来呜咽的求饶声:“我里面没穿衣服,我脱了我怎么回家啊。”“我管你怎么回家,别废话,快脱了。”“可是……”“别可是了,快脱!”过了一会儿,巷子里传来细细碎碎的响声。黄发女生不耐烦的声音响起:“你到底脱不脱?磨磨蹭蹭的,想找打吗?”“喂,差不多得了。”黄发女生正要拧起拳头,突然瞧见巷子口走来一个撑着伞的人,她仔细一看,发现对方比她还矮一个脑袋,原本慌了一下的心彻底放松下来。“你是哪儿冒出来的,关你什么事?”冯惠把伞慢慢收起来,走过去,说:“你收了人家的钱,还想扒人家的衣服,这可缺大德了。”“呵,这关你屁事,”黄发女生凶狠狠地盯着冯惠,“你是不是也想讨打?”“我看想讨打的人是你吧?”冯惠似乎不怕她,甚至走过去一把夺过黄发女生手中的钱,“这一带你的钱你也敢收,你不知道这一带都是竞哥的地盘吗?”“什么竞哥?”黄发女生一脸疑惑。“你竟然连竞哥都不知道?”冯惠轻蔑地哼了一声:“你难道不清楚收保护费都有地域划分的吗?”黄发女生见她态度完全不怯,有点怀疑,“我在这一带收了一年,怎么不见有什么竞哥?”“好哇,原来你在这里白收了一年,难道这里的学生都压榨不出什么钱,原来都被你收了。行,我这就去告诉竞哥。”冯惠说完就走。黄发女生一看,这人居然把她的钱给抢了,这能忍?她当即薅住冯惠的胳膊,表情凶狠:“你当我傻啊?把钱拿过来!”冯惠一脸无畏,“我不,你有本事就把我打一顿,只要没打死我,这事明天传到竞哥耳朵里,你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说完,冯惠把手中的钱举起来,眼神不屑:“钱就在我手上,你要抢就抢吧,不过我可要事先告诉你,竞哥最恨别人抢他地盘,这一带都是他的小弟,我劝你不要惹他。”冯惠摆出十二分轻蔑的神情,倒是让黄发女生犹疑了。这一带最近似乎确实好像来了个厉害角色,她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好像很多人跟着他混。那人据说打架特别凶狠,前几天还把人脑袋给开瓢了。难道这人就是竞哥?趁她犹疑之际,冯惠很欣慰地拍拍她的肩膀,“这就对了,明天我到竞哥面前给你美言两句,让他不要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