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黑不好意思地挠挠耳朵,“还没呢。”“那正好,趁冯竞现在不能出去玩,你俩一起坐在家里把暑假作业做了吧。”冯小黑默默望向冯竞,满脸苦涩。在家里他妈会催他做暑假作业,怎么在冯竞家里也会被催着做暑假作业?太惨了吧!冯小黑使劲朝冯竞使眼色,希望他能开口拒绝,但冯竞的表情一直很淡定。嗯?冯竞难道喜欢做暑假作业?不,不可能。冯竞最讨厌做暑假作业了。那他为什么这么淡定呢?冯小黑十分疑惑地望向冯竞,正要凑到他耳边小声问话,突然听到冯竞朝着前屋的严亦思平静地说:“冯小黑不想和我做暑假作业。”冯小黑:“……”冯小黑:“我没说!”“他说了,他刚才用眼神告诉我的。”冯竞又补充。“冯竞!”冯小黑气得猛地一下站起来。结果因为起身太快,长凳的一端失去重量,整个长凳快速地向另一端倾斜。而另一端,是冯竞受伤的腿。眼看着冯竞的腿就要摔倒地上,冯小黑心里一惊,眼疾手快地蹲下去捧住冯竞的腿。千钧一发之际,冯小黑终究没让冯竞受伤的腿砸到地上。腿是救住了,但姿势有点怪。冯小黑双膝跪在地上,双手捧着冯竞的右脚,姿势看起来像虔诚的信徒。冯竞忍着笑,调侃:“知道错了,但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吧?”冯小黑气得咬牙切齿,鉴于上一次的经历,这次他只得慢慢把冯竞的脚放在地上,然后站起身,气冲冲地走了。严亦思瞧见冯小黑黑着脸走了,从前屋走到院子,问冯竞:“小黑怎么气呼呼地走了,是不是你又惹他了?”“没事,他明天照样过来。”冯竞不以为意。严亦思见他这种态度,坐在他身边,劝说:“任何关系都是需要维护的,想要长久的发展下去,都要互相尊重,互相宽容。你想想看,你和冯小黑之间,是不是只有你欺负他,他没有欺负过你?”“他欺负不过我。”冯竞实话实话。“他欺负不过你,所以你就一直欺负他吗?你气他一次两次没关系,但长此以往,是很难再发展下去的。小黑是个很好的朋友,脾气也很不错,你要是当他是朋友,在意他,以后不要总是说气他的话。”冯竞难得地没有接话。过了半晌,等到严亦思都走到前屋了,他才蹦出一句:“知道了。”也不知道是说给严亦思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严亦思刚走到前屋,便瞧见钱兰芬带着草帽走了进来。严亦思有几分讶异,“哟,兰芬来了?”钱兰芬背着一个背篓,背篓里放着浅层青草和一把镰刀。她站在门口,抓着背篓的手不自在地扭了扭。严亦思把她拉到身边,主动开口问她:“你来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你尽管说。”钱兰芬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她犹豫地朝后院望了望,说:“我前天在地里做事,看见你载着冯竞回家,冯竞的脚似乎受伤了?”严亦思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个事,不禁有些疑惑:“是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了?”钱兰芬一听,把背后的背篓放下来,从一堆青草中间掏出几根草,说:“这个草可以快速愈合伤口,在我们那里,刀割伤了都涂这个,涂上去,过两天伤口就好了,愈合也快。”严亦思抽出其中一根草,凑近看了看,“这不就是普通的草吗?”上面长着五片青叶子,平平无奇的形状,是她在路边见了绝对不会多看一眼的程度。“是普通的草,不过对伤口是真的好,你让冯竞试试?”钱兰芬把剩下的几根草也递给严亦思,极力推荐:“是真的好用,你给冯竞试试就知道了。”严亦思看着她手中的草,愣着没接。她其实是不大愿意试一试的,毕竟直接涂草药,会有感染的风险。冯竞现在脚下包着干净卫生的纱布,就是为了防止感染。万一涂了草药,感染了怎么办?而且这个土方法,还不知道对冯竞管不管用。钱兰芬的好意她知道,但是这个事情,带纱布更安全更保险一点。钱兰芬见严亦思并不接她手中的草药,扯起一个勉强的笑容,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就像一个人献出了自己珍贵的宝贝,而看宝贝的人却说:就这?钱兰芬把药草放回到背篓里面,将背篓重新背上,打圆场说:“没事的,土方法也不一定百试百灵。”严亦思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一阵内疚。钱兰芬背着背篓,背篓里装着镰刀,她之前肯定是在给牛割草。可能是割草的过程中看到这种草,想起冯竞脚受伤了,她就忙不迭把这种对伤口有帮助的草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