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睡眠也能保持充沛的精力,这究竟是怎么实现的?义勇还没参透其中的奥秘。
不过很明显,今晚的日轮刀小姐依旧不需要睡眠或是美梦。她只歪头看他,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沉默搞得有些迷茫了。
“我不能这么做吗?”绀音问他。
“……嗯。不太合适。”这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给出的答复,“你可以去这里的任何一间房间,想做什么都可以,但……”
“那我要待在你这里!”
不等他说完,绀音急急地抢过话头,可惜这也无法阻止义勇的后半句话。
“但待在我的房间里不是很好。”
不是很好,究竟是哪里不好?
她想要知道答案,可义勇实在答不上来。他甚至装出一副困到不行的样子,眯起的眼皮都在心虚地颤抖。如此不像话的演技,也就只能骗过绀音和他自己了。
演着演着,睡意居然真的探出头来。他早早地钻进被窝,梦里都在拨开高草。
穿过比他还高的草叶,衣摆将庞大杂草拨动出沙啦沙啦的声响,他走了好久好久,此处似乎不见尽头。身旁一株草穗被压弯了,斜斜地落在身边,随风一起戳着他的脸颊,冷冷的,有些痒。他挥挥手,不一会儿却又凑了过来,直喊他“义勇”,清晰的话语中还掺杂了一点吱吱的声响。
草是不会说话的,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挣扎着撑开眼皮,眼前虚无缥缈的面孔约莫转悠了八圈才变成绀音的模样。
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一直站在他的床边,竖在半空的食指显然是他梦中的草穗。
为什么又过来了?义勇很想问她,可他的身体还在梦中没有醒来,嗓音沙哑得厉害,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询问。但这也无妨,因为她已经主动说出原因了。
“你家里有老鼠。”
她举起手,毛茸茸的黑色生物正在她的掌心里吱吱乱叫。
“有很多只。”
房屋易主
没有电灯,窗外的月亮也不曾探出身来,此刻房间里分外昏暗,而绀音手中毛茸茸的一团东西还要更加漆黑,在吱吱声中不停扭动着身躯,像是一团不安稳的黑色空洞。光秃无毛的油腻尾巴也不停甩动着,恨不得用尽全身上下的全部力气逃出这重桎梏才好。
很可惜,就算再怎么努力,小老鼠的愿望也只能落空了。在义勇的强烈制止之下,绀音才没有把手中的老鼠放到他的被子上。
他有被眼前的场景吓到吗?可能有一点吧。
至于是被悄无声息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绀音吓到了,还是扭来扭去吱吱乱叫的老鼠叫人心慌,亦或者是此刻满脸失望可怜兮兮地盯着他的绀音实在让他高兴不起来,义勇也说不明白。但在久违回家的夜晚见到一只老鼠——而且它还有极大的可能性会被放到自己的床上,这实在是有点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