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在胡说些什么?哀家何曾起过害你之心?就是你母妃,一向对哀家言语不恭,失却礼数,哀家也只是叫她闭门思过,并不曾真正责罚于她。她重病期间,哀家也特地派了太医细心照料。太医都说她是思虑过多,以致脾胃过损,气血亏空,以致药石无效才去了……”李太后瞪着梁王恨声道。“是你在胡说,分明是你唆使太医害死我娘!”梁王突然咆哮了起来,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架起闻毓脖颈间的剑举了起来,指着李太后方向挥舞着,一副恨不得要冲上前去砍杀太后的模样。就在梁王将剑挪开之时,一支飞箭自远处射将出来,带着千钧之力,如闪电一般,直直的冲着梁王的面门而去,一旁的韦太师那声“梁王小心!”还未喊出来,那箭已是不偏不倚,正中了梁王的眉心,梁王瞪大了眼睛,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一下子后翻在地,瞬间毙命了。“杀逆贼!”还未等韦太师有所反应,云翮大喊一声,人已是闪身而出,一下子跃到闻毓身侧,一把将闻毓护在了自己身侧,身后武卫营及内卫营众人已是大喊着朝着韦太师的方向冲了过来。闻长歌退后几步转过头去,就见得魏琼正站在外院的宫墙之上,他手里持着弓箭,对准院内又是接连几箭,韦太师身侧的几名禁卫瞬间便惨叫着倒了地。眼见着韦太师大势已去,闻长歌这才感觉缓过一口气来,她带人快步上了前,护着太后与闻毓往一旁偏殿去了。……“母后,你有没有事?弟弟你怎么样,脖子这里疼不疼?”偏殿之内,闻长歌一手扶着李太后,另一手紧攥着闻毓的手,眼圈发红,声音也是嘶哑了。“阿姐,我没事,就一点皮外伤,倒是母后受的惊吓不小。”闻毓已是恢复了镇定,他转过身握着太后的手,面上也都是担忧之色。李太后似是还没有自惊吓之中回过神来,她坐在一张长椅上,一只攥着闻长歌,另一手揽着闻毓,两眼仍是直直地看着殿外方向。“母后,母后,您怎么了?您说句话。”闻长歌见着太后的模样,一时心里又慌乱了起来。“长歌,那站在墙上射箭的少将军是谁?是他救我皇儿的命,不,是救了我娘仨的命。”过了半晌,太后终于回过神来,她将眸光转到闻长歌脸上,口中有些急切地问。原来是琢磨这事呢?闻长歌顿时哭笑不得,浑身松了劲靠坐在了太后的身侧。“母后,那是新任武卫营将军,也是在边境助宋老将军打了大胜仗的人,他姓魏名琼。”闻毓也坐到了太后的另一侧。“魏……琼?可是,可是三年前你父皇寿宴上当面拒你的那傲气小将军?”李太后看着闻长歌问。闻长歌听得太后提前三年前的事,一时生了些羞涩之意,她避开太后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是啊,也是阿姐于几月之前亲自去随州助他解困的那名魏将军。”闻毓又添了一句。“原来是这样,幸得长歌有心,这善行有了善报,不然,不然今日我们娘仨可是都要难逃今日之祸……”李太后手抚着胸口,心有余悸地道。见了太后之状,闻长歌与闻毓忙又好言宽慰一番。又略等了片刻,门外有脚步声传来,片刻之后云翮在门外禀道:“启禀太后娘娘,陛下,长公主殿下,正殿逆贼皆已肃清,韦贼及其从众也已被看押,臣特来请陛下旨。”屋内三人一听这话,顿时心头一松,面上也有了如释重负之色。“云翮,将逆贼押往含元殿,召大理寺,刑部、御史台及文武大臣。朕要亲自审理此次犯上谋逆一案。”闻毓站起了身,声音沉着,脸上的青涩也被坚定代替,似是经历这惊魂一夜,那个少年皇帝一下子就长大了。云翮答应一声退了出去。片刻后,闻毓站起了身,理了理衣袖,对着闻长歌的方向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陛下,这是何故?”闻长歌慌地站起了身。“弟弟谢过阿姐相救之恩,从今后,弟弟定是要做得个勤勉上进的好皇帝,不辜负父皇与母后的殷切期望,也不负阿姐这些年的苦心相护。”闻毓正了脸色一板一眼道。“快起来,阿姐从来都是相信你的,如今逆贼已除,朝堂必将是一片清明,阿姐就盼着你早日独挡一面,成为一代明主。”闻长歌上前扶起了闻毓,脸上也都是激动之色。“好好……你姐弟二人齐心协力,我雍国今后定是会繁荣昌盛。”李太后也是一副欢喜之色。闻毓重重点头,朝着李太后又是一拜,而后转身,在众内卫簇拥之下,朝着殿外一步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