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般频繁有人出入,怎会不引起其他人的警觉。
越是看关于叶天逸贪墨的卷宗,谢令月心中越是笃定,这位比起他记忆中那起大案的官员更要心狠手辣;这般惊人的贪墨数目,叶天逸等人怎会不将肃州经营成铁桶般密不透风。
这日,玉衡与天璇再一次趁深夜来回禀消息时,等陆寒尘都问过之后,谢令月才问起:“如今肃州城内的锦衣卫有多少,城外的人手又有多少?”
又转头看向爱人接着发问:“卫家主那里可有确切消息,他调来多少人手?”
玉衡拱手回复,谢令月在心中计算人数,眉间越来越紧;见他如此,陆寒尘亦蹙眉:“清尘可是担心这边的动静已是引起叶天逸等人的注意?”
可不正是如此么,谢令月颔首,桃花眸里没了平日的笑意。
雁过留痕,何况这几日随着搜集到的证据与证人越来越多,出入这个宅子的锦衣卫更频繁;如此。叶天逸等人若是还不警觉,还不能发现端倪,谢令月都要怀疑此人是如何贪墨那么多银子的。
玉衡直言:“便是叶天逸之流察觉了又如何,这么多锦衣卫的兄弟都到了肃州,如今我们也有几百人手···督主再亮明身份,他们难道还敢在九千岁面前造次···”
话未说完,就被陆寒尘瞪了一眼;跟谢峰与谢一几个比,自己这几个心腹明显不够用;这是说的什么话,都涉及身家性命了,还是全族的身家性命,叶天逸等人如何甘心。
恰谢令月出声提点:“有些时候,强龙亦压不过地头蛇,肃州可是叶天逸的地盘。”
玉衡讪讪挠头,嘴上利索认错,心中却怀疑;就他们督主这身份与赫赫威名,他不信叶天逸真的敢造次,莫不是不想活了!
像是能看出他心中所想,谢令月哼笑:“叶天逸难道不清楚他犯下的是滔天大罪?他难道不清楚自己是死路一条?”
明知道是死局,为何不背水一战?
便是谢令月自己,亦能在面临死局时豁得出一切,何况叶天逸之流,这便是赌徒心理。
“速速传令,城内所有锦衣卫皆守在宅子附近与知府府衙附近,城外的则明日入城,随时待命。”九千岁冷声吩咐。
玉衡应诺,忽然又想起什么,忙从袖袋里取出一张字条呈上,说话也小心翼翼:“禀督主,天枢传信,陛下给征西将军秘旨,调动的是征西军;不日,征西将军便···便可到肃州,协同督主查案。”
“这般大事,为何不早说!”九千岁的声音更添阴寒,这江越还真是闲的他,怎的哪哪儿都有他。
谢令月却欣喜非常:“原来陛下派了湛霆亲至!”
还真是这几日听到的最令人高兴的消息,江越本是征西军主将,又是皇亲国戚;有他协同查案,调兵方便不说,还能分担人们关注在陆寒尘身上的注意力。
最紧要的,他不用再想法子等到绝境时,联络镇北军中谢家的心腹。
如此,正是一举多得。
九千岁完全感受不到自家狼崽子的喜悦,他更在意的是其他。
“湛霆?清尘竟然管征西将军叫的这般亲近?”
好了,自家爱人这是又开始醋了,也不知他是哪来这些莫名其妙的醋意,谢令月转而与他解释。
“哥哥这酸溜溜的语气还真是···我与江越本就有世交之谊,且他念及我提醒之恩,之前在皇觉寺还给我带了上好的药膏;本就是同辈之交,唤彼此的表字这有的甚么,哥哥竟也这般在意。”
玉衡一看自家主子这情态,怕是又需得谢公子好好哄哄,连忙找了个借口退下,他可不敢看自家主子不为人知的一面。
屋子里只余两人,九千岁也没了方才的气势,矮了肩膀,主动依偎在谢令月怀中,双臂搂住这人的颈项,凤眸缱绻。
“我不想清尘你在意其他人,最好你眼中心中只有我一人才好···”未尽之言消失在两人纠缠的唇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