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凌教授情况紧急——”
这句话牵连起一阵剧烈头痛,如有长针自太阳穴尖锐刺入,王久武口中话未说完便眼前一黑,险些直接栽倒在地。一旁的检察官眼疾手快,牢牢架住了他的手臂,随后并未扶他坐下,而是让青年靠上自己的身体:
“王顾问,你现在必须休息。凌教授的事,暂时不用你担心。”
如此宽抚完王久武之后,贯山屏的目光接着转向郑彬,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但言语出口却变了个说法:
“郑队,凌教授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你也可以稍稍放松精神。”
这话乍一听仿佛也是劝慰,然而检察官语气清冷,摆明这只是一句分析推论。郑彬见他面色不善,忍不住追问,“您的意思是?”
“刚才放的视频中,有个细节不知你是否留意:在看到那帮人的‘脸’时,凌教授脱口叫了一声‘无相使徒’,而劫持者给予了肯定答复。”
一队长回想片刻,不禁皱眉。
“这个称呼,因为荣队不曾提及,我对此可谓毫不知情,估计其他专案组成员也是差不多情况——负责侦破‘冬节系列案’的专案组尚且如此,东大的一个副教授,为何却能立即识破对方身份?”
郑彬下意识想为凌凛分辩,“他——”
“他肯定早已同沉海秘社有所接触。”
伴随这句结论而起,一星暗焰在那双墨色的瞳中点燃,却令检察官直刺人心的目光愈显冰寒。即便正当着郑彬的面,贯山屏的话也毫不留情:
“凌教授与沉海秘社的‘联系’,说不定比你我设想得更要深入。在一个组织中,负责具体‘工作’的只会是低阶成员,一般只接收指令而不知指令全貌;凌教授被押到沉海秘社所在之处后,恐怕反而可以寻求到某个高层的庇护。”
一队长默然,即便他一心想替凌凛辩解,此刻却也找不到足以反驳的理由。
“结合凌教授今下午问询卫夏时的表现,我无法再信任这个人,”检察官凛声说道,“郑队,等凌教授脱险之后,我会单独对他进行讯问,届时还请你回避,不要干预我的行动。”
“……我明白。”郑彬一声长叹。
贯山屏也叹了口气。凌凛曾帮助囡囡走出心理阴影,贯山屏因此对他颇具好感,甚至觉得这人身上有种自己熟悉的感觉;事态发展至此,实在并非检察官乐见,贯山屏闭了闭眼睛,决定不再把话讲绝。
收了收心,他遂将视线移回正紧靠自己勉力维持平衡的王久武身上,轻声说道:
“王顾问,我送你去医院。”
褐眼的青年下意识摇头,“不……”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抵触医院,”检察官蹙眉,“或许你有充足的理由,但这次没有商量余地,我必须带你过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