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您听说过我们的神与救主、伟大的‘沉海者’吗?”
“什么‘沉海者’,东埠的神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海大王’!”孙跃华喝骂。
“我们的神即是你们东埠世代侍奉的‘海大王’,只是在典籍中,正式供颂的是‘沉海者’这个名号。”
“满口胡言!这里是东埠,张嘴闭嘴侮辱我们‘海大王’的名号,信不信今晚就把你们拉去祭海!”
论及“海大王”,身为东埠人的孙跃华无法克制地表现出了最大的愤怒:
“听好了,我对你们的宗教不感兴趣,更没那个国际时间听你们扯淡!快从我眼前消失,再胡言乱语妄想向我传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雷娅嬷嬷闻言却不气恼,只微微一笑:
“您被蒙蔽得太久了。传教?当然。但真正的神意,自然不会用凡人的语言诉说。”
妇人话音刚落,女孩即从纱裙长袖下露出双手,手掌摊开摆上桌面,做了一个表示邀请的动作。
她的肌肤真是白皙,如月光凝成,在灰色的辉光之下,又像是笼罩进一层迷雾,自有一种神秘的吸引。
到底是好色之徒,男人望着这两只柔荑凝脂的手,方才的怒火顿时转去了别的地方,开始心旌摇荡。
“请吧。”
哪儿用得着妇人提醒催促,孙跃华已经把右手伸了过去。
双手轻轻包覆上他的手,女孩肌肤凉滑,柔软娇嫩。
然而不等男人享受一刻,又是一阵锐痛,又是从他手背传来。
孙跃华吃痛,连忙把手由女孩掌中挣了出来。借着水母发出的淡淡辉光,他隐约看到自己手背上有一个细小的出血点,好似蚊叮蚁咬,却疼痛难当。
“你——!”
他直觉看向女孩戴着的戒指,猜测是否有暗针掩在她的掌下。
但不待男人识破女孩的伎俩,下一秒四遭惊变,汹涌海水吞天而来,顷刻将他淹没。
作者有话说:
我坦白,我交代,在写介绍灰新娘的那段话时,我中二病旧疾发作了。
但吹水嘛,当然要吹得越叼越好啦。
我甚至还删掉了好多中二的词呢,有机会就全部展示出来。
灰新娘(下)
——是幻觉,一定是幻觉!怎么可能突然海啸!
这句话在残存的理性中回旋不绝,但当海浪重拍身体的感觉真切传来时,孙跃华还是本能地失声惊叫。顷刻之间,海水便没过了他的头顶,令男人的喉嗓中再发不出一丝声响,只可见一串气泡自口鼻急促冒出,无声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