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久武站在她旁边,望着路上的车流,多问了一句:
“贯检知道你做这些事吗?”
“当然不啦,”女孩朝嘴里丢着薯片,支吾道,“怎么可能让他知道嘛,那我爸不得气——唔!”
她突然一声痛呼,放下零食袋,抬手紧紧捂住了嘴巴。
“怎么了?”王久武蹲下身,凑到近前问她。
贯水楠只是摇头,眼里有些泪光。
十几秒后,她把手放下,悻悻地收起剩下的薯片,“没事,咬到腮了而已。”
随着这句话,一缕血丝缓缓从女孩唇角渗出。
恐怕并非不小心咬了一口那么简单。王久武见状皱眉,伸手捧住贯水楠没有受伤的那侧脸颊,“张嘴,让我看看。”
女孩乖乖张嘴,同时含混不清地说着:
“真的没事,区区小伤,从小到大不知多少回了,我都习惯啦。”
查看她口腔情况的青年却僵在了那里。
——女孩嘴中牙齿,除了几颗门齿稍显平齐,其余皆尖似獠牙,满口“鲨齿”锋利异常,划出血口深长。
“你的牙……”王久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此一口利齿,生在一个小女孩嘴里,愈显狰狞可怖。
更重要的是,严重至此的牙冠畸形并不多见,王久武回想起搭档的描述,这般相似症状,怎么就同时出现在了江河清和贯山屏女儿身上!
……真的只是巧合吗?
“你胆子这么小啊,这就被吓到了?”
贯水楠语气轻松,略带调侃地说道,“我倒觉得自己的牙很帅,嗷呜,‘小鲨鱼’就是我啦。不过我爸好像不这么想,他经常因此苦恼——偷偷告诉你,我爸怕看牙医,所以他一直说自己是抽不出时间矫治,其实得空时也没去,哈哈。”
“贯检的牙,也是这样的吗?”
“是啊,我这就是遗传我爸的。”
女孩歪了歪头,“你想想看,他是不是总紧抿着唇,而且从不在你们面前大笑?”
……
其实贯水楠不喜欢吃零食。
她尤其讨厌薯片,但与获得的“回报”一比,这令她反胃的淀粉甜腻和满嘴的血腥锈味,就成了微不足道的代价。
公交车开进了站,贯水楠随着人流挤上了车,王久武却没有继续跟在她身后。褐眼的青年站在原地,依旧一副没有缓过神来的样子——
贯山屏,江河清;
法外恶徒,检察官;
?倾城?
眸中暗火一般的疯狂,烧掉了这两人的界限。
于是基金会顾问的指尖都在发颤。
他错愕难宁的神情,够让贯水楠在最近几夜的睡梦中笑醒。
因此女孩特意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细细欣赏起这幅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