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朝敏锐地从林文的话里洞察出来了什么信息,他眉心一皱,抬头问林文:“你在他家住过?”情敌在一起,神经总是格外的敏感。林文这会儿表现的跟个男绿茶一样,“和煦如风”的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我跟川儿关系好,去年我还没去北京的时候总是去他家住。”“你没事儿总是去别人家住干什么。”于朝脸色有点儿黑,下意识就来了这么一句。路川在旁边听得觉得不对劲,伸手拉了下于朝的胳膊:“你对师兄说话这么冲干什么。”闻言于朝的眉皱得更深了些:“你还维护他?”路川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我维护谁了,你喝酒喝多了吧于朝。”路川一提声音于朝立马又意识到了自己语气的不对。他压了压情绪,跟路川说了声“对不起”。路川倒是没生气,就是觉得这俩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他拉在于朝胳膊上的手使了些力气把于朝往自己身后拉了些,跟林文道:“师兄,你先走吧,我带他回我家,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早点睡。”路川这是一句话把谁回哪都安排清楚了,于朝和林文两人也没有谁呛谁的必要了。林文交代了路川两句“路上小心”就沿路拦了个出租坐了上去。“别看了,”路川扬手在于朝脸前晃了晃,“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看。”于朝转过来,抬手把路川身上的衣服往上拉了一些,江宁靠海,夜晚的风总是有些凉。路川垂眼目光落在于朝停在自己衣领的手上面,他盯着于朝的手看了两秒,觉得人有时候也是挺奇怪的,比如今天下午林文给他说要给他吹头发的时候他觉得两人离得太近,下意识想往后躲,但现在这离他近的人换成了于朝,他好像就没那么想往后移这半步了。还没待路川思绪转回来,他突然听到面前的人问他。“你还记得在重庆的江边你亲我的时候吗?”于朝问。作者有话要说:表白路川被问得一愣,紧接着右手微握成拳,抬手半遮在嘴边,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其实他并不是完全不记得那天晚上在重庆发生的事情。或者严格来讲,他并不仅仅只是记得那么简单。他确实酒量不好,那天喝得有些多,他整个人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但他拉着于朝在江边吹了会儿风,酒就醒了不少。亲于朝的时候,他脑子里是有那么一丝清醒在的。所以于朝问他这件事的时候,他内心其实是有一点心虚的。“什么?”这事儿在路川脑子里过了两秒,路川决定装傻,“什么时候?”于朝抬手摸了摸鼻子:“就是在重庆,那天你喝多了,拉我去”“有这事儿?我不记得了。”路川死不认账做到底,“你做梦呢吧?”于朝皱了皱眉,觉得路川反驳的态度有些过于强烈了。学霸的嗅觉总是比一般人敏锐的。“你是不是想起来了,但不想认账。”于朝问他。虽说前几年路川混的时候是真浑,吊儿郎当的,打架逃课怼老师的事儿一件没少干,但撒谎倒还真是没怎么撒过。所以现在面对于朝的追问,他耳朵一热,有些尴尬。路川抬手摸了些耳朵,嘴上轻飘飘道:“我路川能有什么事儿是不认账的,我是真不记得了。”“是吗?”于朝看着他,眼神里颇有些“步步紧逼”的味道。“真的,我骗你这干什么。”路川抬眼皮看他,伸手又挠了下自己的右耳耳廓,倒打一耙道,“不会是你瞎编的想讹我吧。”于朝绷着唇,目光又在路川身上上上下下扫了一遍,末了放弃地回了两个字“没有”。约莫着路川是因为心虚,所以于朝再提起来要去他家住的时候路川没再拒绝,而是打了个车,直接把于朝带回了家。到了家还忙前忙后地给于朝收拾床,还给于朝又换了一套床单被罩,和下午那个冷漠的样子俨然不一样。路川弯腰把新枕头放在床头,嘴上交代着:“冰箱里有矿泉水,家里没有热水壶,想喝热的没有。”于朝两手垂在身侧,站在路川身后。他微微低头,眼睫半垂盯着拖鞋尖的样子出乎意料地看起来有些乖。路川放好枕头回头的时候看到的于朝就是这个样子的。可能是太久没剪头发了,于朝的头发有些长。他依旧留的是和两年前一样那种最简单的板寸,但因为有些长,前额多了些碎发,后脑勺发旋的地方也有两撮翘了起来。路川视线落在于朝的发顶,男生的头发黑黑软软的,卧室吊顶上暖黄色的光打下来,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比平常暖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