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宁也是后知后觉才想到,既然当初安王有死士敢去刺杀她,又用芳园拢络了不少大臣,想来他手下的死士不在少数,且与他勾结的权贵亦非寻常。一旦他将自己在勤政殿中自己与雍帝的谈话给透露出去,那对于之后的改革将会是极大的阻力。果然她这脑子还是太单纯,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当时居然没想到,只余一身蛮力,也不知究竟能做多少。罢了罢了,现在还是抄家要紧。钟宁带着禁军包围了整个安王府,果然逼得藏在安王府地下训练场的死士倾巢而出,幸好钟宁早有心理准备,直接对着一群死士便是一阵激战。死士人数并不算多,只有六十人,应该还有一大部分是在深山之中,这一批只是暗中保护王府的人手。一百禁军助阵,一百禁军搜查。钟宁这方占据更大优势,更别说她如今还是高手。而慕容欢原本想要与钟宁对质的怒气也因为自家王府突然出现的死士而呆愣原地。她无力地瘫在地上,扶着安王妃的肩膀问道:“母妃,那些死士难道真是父王培养的吗?”安王妃沉默不语,可见她早就知情。慕容欢只觉得整个人都在发晕,拐卖良家子,拉拢朝臣,虐杀无辜少女,暗中培养死士这无论哪一条,都是死罪!她望着仍在前院指挥与死士对战厮杀的钟宁,一时竟也不知是不是该恨她。可她明明,也是在依法办事!她父王,真的救无可救。慕容欢痛苦地闭上眼睛,在看到一行禁军在绕过打斗战场直扑安王府书房之时,更是眉尖一跳。不多时,一箱又一箱的黄金珠宝,被禁军从书房地底下的密室之中搬了出来足足有好几百箱。除此之外,还有安王与各地府城、世家大族之间私通的秘信,慕容欢看得眼花缭乱,最终再也挺不住直接晕了过去。而钟宁这边,仗着自己是九品高手,在禁军过足了瘾想要再次冲锋之时,直接将人拦了下来,自己则飞跃至最前方。望着这几十位死士,她眼眸发光,心里痒得厉害。这些死士各个都是好手,要都是她的人就更好了。于是钟宁在激战之前,抢先用内力裹起旋风,将一众死士直接掀翻在地,再利用内力,趁势将手中的忠心丹一个个喂了进去。成功喂进去的当场便昏了过去,在禁军看来,却是昭华公主武功奇高,只一招便将人直接打昏。一个禁军上前探了探死士的鼻息,当即上前道:“殿下,昏过去了”钟宁摸了摸鼻子,也不做解释,只淡淡道:“安王叔必不是只培养这一批,将人全部拖去死牢,待苏醒后本宫要亲自审问!”“是,属下遵旨!”一个时辰后,大批的珠宝玉器黄金被送往皇宫,原先还对安王抱有一丝歉意的雍帝,在看到安王府居然如此巨富,当即变了脸色。这些财宝算下来大约有白银八百万两,黄金四十万两,还有各式珠宝玉器三十八箱,瓷器二十六箱,各式绫罗绸缎三十八箱还有三家青楼,两家赌坊,一家珍宝阁,两家粮铺,一家书铺的地契等等你以为这些就完了吗?不,他还在京都有四座宅子,养了两房外室,育有两子一女,郊外更有良田八百亩。此外在江南有二十多家商号这些商号每年可盈利几十万两,是他用来打点江南各部官员及拉拢军官的资本!雍帝看得瞠目结舌,这安王府的资产可比他这个皇帝的内努还要丰厚。他在位几十年,每年费劲巴巴地存个十几万两已经算是小富,可比起安王来,当真是小乌见大乌雍帝的心态崩了尤其在看到从安王府书房中搜出来的书信与帐单,知道他与各营军官有所私联,并暗中卖官贩爵,谋取私银。府中许多财宝皆是底下人所孝敬,雍帝更是气得面色铁青:“混帐,混帐他到底将朕的江山当成什么?”“自然是当成他的钱库,毕竟他有一个好哥哥,因为救命之恩这些年一直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钟宁双手抱胸,淡淡道!雍帝身子一僵,只讷讷解释道:“朕以为他只是贪些财宝而已,便未曾多想”“儿臣不才,刚刚翻阅了这十几年安王府的卷宗,早些年安王爷那是风流多情,强抢民女入府不下数十人,逼死良家女至少三人,强占土地三百三十亩逼迫村民破产并涉嫌打死村民至少二十五人”雍帝:雍帝彻底闭上了嘴,不敢再去看钟宁的眼睛。而钟宁则神色正肃:“父皇,儿臣收回刚才的话,除却安乐郡主母女之外,安王府所有人都该问罪”“儿臣原以为犯罪的都是安王与世子,只需杀了他们便好,可今日看到安王府中家丁皆是身着绫罗,各个都略懂拳脚,安庆郡主慕容欢更是珠光宝气,富贵至极。”“后宅中人或许没有参与恶端,但他们确实享受了安王府的富贵,唯有安乐郡主母女,自小被打发在偏院,被安王妃恶意针对虐待,未曾享过半点福气。”“如今西戎尚未拿下,安乐郡主仍在镇国寺祈福,安王府的灾难不应算到她身上,但其他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参与夺田与凌虐百姓者,赐死,其余人则发配千里!”“至于儿臣方才所说从宗亲之中挑选子嗣继承一事,父皇只当是笑谈,这些年来,因为父皇的纵容,多少百姓惨死于安王之手?”“如果这些都还不能算得上了报了救命之恩,那什么才算?”“除此之外,还要从中拿出一部分银两,安抚那些曾经受过安王伤害之人,安王所侵占之土地,也该还田于民!”“如此,方有可能平得民怨!”说到这里,钟宁掀袍跪在地上,郑重叩拜:“请父皇下旨,重惩安王府,以慰亡者在天之灵!”雍帝脸色发青地看着眼前堆满了一整个仓库的财货,终是叹了一口气,亲自将钟宁扶了起来。:()魂穿古代后,我不当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