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在京城,与公主殿下有些交情,既是她来皇庄,少不得要去会一会。”钟宁笑着道,而后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三位老者望着钟宁等人离开的背影,目瞪口呆,良久之后才感叹道:“原以为她只是京城大官的亲眷,谁曾想竟与当朝公主亦有私交咱们刚刚有没有说什么不合适的”李老惊呼一声:“你说她要是在公主面前告蔡管事一状,公主会管吗?”“哎,那些贵人只会以为蔡管事忠心可嘉,又怎会在乎咱们死活莫要抱此期望”王老的声音淡淡响起。另外两人的情绪,顿时又低迷了起来。只不过,虽然心里早就知道,可还是莫名抱有一丝期待。万一呢!万一,公主知道了真相,愿意给他们做主呢?可这种万一,谁也不敢去当真!钟宁回了皇庄,正遇上祁钰带着黑龙卫的百人队伍赶来护驾。祁钰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神情肃然,威风凛凛,居高临下的看了过来。在秋日霞光的掩映之下,显得格外养眼。钟宁看着这一幕,情不自禁地用手比划了一番视角,此处应该有相机,记录下来,或是有画笔,将它永远地保存下来。真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怎么就这么好看?钟宁将这一幕刻画进了脑海,打算等回头一定要把它给画下来。而祁钰在看到钟宁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时,唇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大步上前,竟本能地想要将人揽入怀中。只是他还未动作,便听到沉重的“咳咳”两声,却是雍帝顾相陆行州等人,自皇庄而出,目光深沉地盯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敢放肆一个试试?祁钰恍若未见,只低垂下头行礼道:“微臣见过陛下,微臣护驾来迟,请陛下恕罪!”站于其后的黑龙卫哗啦啦跪倒一片,“参见陛下,参见公主!”雍帝怒瞪了祁钰一眼,这才将目光转向众人:“平身!”苏齐已经带着人将雍帝专乘的豪华马车给牵了过来,雍帝回眸望道:“可随朕一同回京?”钟宁微微摇头,上前一步道:“儿臣在此还有一些外事需要处理,暂时回不了,父皇先回,儿臣处理好杂事之后便回!”顾相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他儿子可还在公主府养伤呢,若是公主殿下不回去,那小子又自残怎么办?顾相的目光眼巴巴地望了过来,钟宁立刻会意:“顾相不必担忧,本宫离府前已经下了通知,若七日内顾明哲伤势不能好转,那便命人将他送回丞相府。”顾相:他这个儿子算是被昭华公主拿捏得死死的。可又想到陛下已经同意了他家小子尚公主,面对着祁钰当面,便又理直气壮起来:“但凭殿下安排,明哲是殿下未来夫婿,自当一切以殿下的意思为主!”祁钰听到这话,唇边笑意顿时消失,刀削斧凿般的面容之上尽是冷意。顾相看着祁钰这副样子,心头暗爽,敢私下威胁他儿子,他就亲自给儿子正位名分。雍帝完全没有感受到气氛的僵持,仍在笑意盈盈地与一旁的陆行州私语密话:“爱卿啊,见到爱卿方知这世间竟真有君臣同心之感,朕欲回京,这里的一切,便要拜托爱卿统筹!”“陛下放心,臣一定尽己所能,必不让陛下失望!”陆行州回道。祁钰这才注意到,皇帝身边站着那个俊美少年,竟是如此深得圣心。而且他还住在昭华公主的庄子之上,莫不是祁钰心里的醋坛子又开始翻腾虽然公主说过,她与寻常女子不同,最喜美食与美色,故而今后不可能会只守着一个人。但听到和见到,是两回事。先有一个顾明哲,已是公子如玉,风度翩翩。现在又有一个陆行州,一身正气,气度不凡。祁钰眼眸微黯,手指无意识的掐进掌心,却见昭华公主眸带欣赏地望着陆行州,心里更觉得苦涩。他算什么?只是一个见不得人的面首而已。又哪里来的立场去吃醋和指责?思索间,雍帝已经被扶着坐上马车,透过车窗,仍见他对着钟宁与陆行州的方向挥手示意。祁钰也当即转身准备离开,却突然被钟宁轻声唤住,只见她快走两步,站在他面前,小声说了一句:“不知祁大人生辰为何时?本宫想送你一个礼物”女子声音柔柔的,从下方传来,一回眸,祁钰便撞进了一汪柔情似水的深潭之中。所有的醋意与心酸,在这一刻顿时消融。祁钰微微敛眉,眸光温润,轻声回道:“冬月十九!”冬月十九,那不就是一个月后?“本宫知道了,祁大人一路小心!”钟宁笑容真挚,微微仰头,就这般眉眼带笑地看着他。祁钰手指动了动,不自在地微微抿唇,强行克制住将人拥入怀中亲吻的冲动,直接转身,跨上他的黑风马。自高而下的朝着钟宁望下来,目光火热,肆无忌惮!顾相的脸都要被气绿了。这昭华公主当真是不庄重!真不知道他那个儿子究竟看上了她哪里?他自作主张地进宫请求赐婚,是不是做错了?顾相面色铁青地钻进马车,在这一刻,深深为他的儿子未来担忧,但又想到,那原本听话懂事的儿子,突然变得油盐不进,软硬不吃。顾相顿时觉得心梗!罢了,他能活着就行,总比死了好。好在,他还有另外两个儿子。只是长子本就占据了他大半心血,突然这般反抗,反倒叫他心下失望。这些时日的弥补,也不过是全了这一场父子情分。从今之后,他便只能游离于家族边缘,不会再像从前那般,成为顾家最器重的继承人。人啊,有得必有失。这条路,本就是他自己选的。他既是嫌他这个父亲控制太紧,活得太累,每每总是生无可恋,那便看看他自己所选的路吧。顾相闭了闭眼,心中不由得浮现一丝失望。他精心教导的孩子,到底还是跟他离心了。:()魂穿古代后,我不当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