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宁微微看了一眼素心,素心立刻会意,上前一步,有理有据道:“此处是通往后宅琳琅园,满府皆知公主殿下于此处暂歇,三公子特意来此,意欲何为?”“殿下恕罪,方才在下于前院待客,大家突然兴致来袭,说是要吟诗作画。”“在下不才,便想以前日所得的上好徽墨为彩头,给大家助助兴,回途之路,正好从此处而过,冲撞殿下,是在下之错,请殿下恕罪!”诚阳伯府三公子,展信,诚惶诚恐地请罪道。但其请罪之时,却是玉脸微侧,细密的光洒在他的面容之上,显得尤为清俊。钟宁玉手轻挥,让他赶紧离开。展信却似乎并不着急。在得知钟宁并不怪罪,当即抬起头来,将自己那一张魅惑至极的脸,全方位地展现在钟宁面前,仿佛唯有如此,才能让钟宁看清楚他的绝色容颜。只见他眼带笑意,眸带光华,声若晨钟:“在下冲撞殿下,是在下之错,殿下不计较是殿下宽容,但在下却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不若这样,殿下有何需求,不若吩咐在下,在下一定照办!”表演到这个时候,钟宁要是还看不出来,那她就真是个傻子了。她虽然好美色,最爱看长得漂亮的小哥哥。可也不代表,谁都能算计到她身上。钟宁微微一笑,轻启朱唇,声音清冷:“三公子既是这般说,本宫也不好拂了公子之意。”“今日是贵府老夫人寿辰,自当以老夫人为主,本宫曾闻,古有彩衣娱亲,是为至孝也。”“本宫从未见识过如此至孝之举,若是三公子今日能做到在来宾面前,彩衣娱亲,让本宫见识一番。”“那本宫,倒也不虚此行了!”闻得此言,展信顿时面色微僵,不可置信。但又想到自家大哥的吩咐,便也只能忍下这份屈辱,“这不知殿下要在下如何装扮娱亲?”钟宁低头看向自己手上那如意双凤的护甲,淡淡道:“听闻举业盛典之时,有龙狮起舞,三公子如此至孝,不如身着舞狮服,为老夫人表演一番!”“三公子一看便是聪慧之人,必然能够博得令堂,展颜一笑,届时天下必将盛传,诚阳伯府之家风,是为大雍典范!”展信听得此话,心道若当真如此,那他展信的名声可就要全毁了,这昭华公主,怎得如此恶毒?展信向着钟宁拱手行礼道:“公主之令,在下不敢违背,只是一时半会儿在下也学不会那舞狮之术!”“殿下,也不定要穿舞狮服,既是彩衣娱亲,也可穿那七彩杂衣,只需一身白衫,用彩墨涂花即可。”站在一旁的静心好心建议道。钟宁微微挑眉,“既是如此,那不如三公子就身着七彩杂衣,扮作稚童,好让老夫人重温当年养育子嗣之欢便也罢了!”展信:若当真如此,那还不如穿舞狮服呢!“公主殿下”展娇讪讪开口,想要为自家三哥求情,展梦也眼巴巴地望了过来。素心向前一步,挡住三人视线:“怎么?二位小姐也想要彩衣娱亲?”展娇展梦吓得赶紧摇头。她们要真是如此做了,那才是出了大丑,这辈子都别想再嫁出去了。“三公子,请吧!”素心声音清冷,当众赶人,但所有人都知道,素心一言一行,皆代表着昭华公主的意思。展信讪讪退了回去。转身之时,暗自咬牙。都怪大哥,非要他来讨好一个乡野来的私生女,还是一个不长眼睛,不通人情的野蛮女子。竟还要他这个伯府公子如此作为,当真是展信想要发泄怒火,可想到那是当朝公主,便也不敢多言,只讷讷退了回去,准备敬孝之事。眼前障碍总算消失,钟宁也不由得微微松了一口气。这诚阳伯府果然目的不纯,她才刚刚进府,这算盘珠子就已经拨到她脸上来了。钟宁此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气,冻得周遭几人全都不敢再轻易开口,只一路前行,去往寿宴正厅。入得厅内,只听一声高亢的汇报之音:昭华公主到!正厅之中所有宾客全都跪下行礼,钟宁被请到寿宴上座,而后淡然开口:“平身!”一群人随着命令而起,人数虽多,但无一丝杂音。望向钟宁的目光中,有羡慕,有敬服,有期盼,也有欣赏、不屑与恶毒许是那道恶毒的视线太过于强烈,钟宁直接朝着那道目光望了过去,却见是一个粉衣少女,正对着她怒目而视。见她望了过来,当即低垂下头,后退一步,站到旁边的妇人身后。素心上前禀告:“那是抚郡公府中的嫡女,陈俨嫡妹,陈梦。”钟宁微微颔首,若是抚郡公府中之人,倒也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毕竟她对抚郡公府,也没什么好感。寿宴正式开始。一众宾客纷纷落座。诚阳伯率先起身,举杯感谢今日过府贺寿来宾,一应宾客,你来我往,好不热闹。“殿下,”老夫人作为今日寿公,身披一件大红缎面凤凰牡丹缎面花鸟纹样对襟衫,里面搭得是红缎面五彩凤凰云纹刺绣圆领袍,显得格外喜庆雍容。只见她面向钟宁,双手举起手中白玉薄瓷酒杯,满面欢喜道:“老身多谢殿下亲临,殿下能来,是老身之幸!”“老夫人客气了,您是长辈,又是今日寿星公,合该是本宫向您祝寿才是!”钟宁端起酒杯,起身贺道:“本宫便祝老夫人,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说罢,钟宁便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实则是借助长袍遮挡,将酒水给泼进了空间水池之中。她从不吃外面的酒水,尤其还是这种心眼子极多人家的酒水。“妾身二房周氏,多谢殿下今日莅临,妾身还从未见过如殿下这般风华绝代之人,初次相见,便被殿下之光华所摄,殿下不愧为举世明珠!”一个身着淡青底子花卉刺绣镶玉兰的爽利妇人,此时也起身笑着敬酒道。:()魂穿古代后,我不当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