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变得不正常起来,以前这类无关痛痒的问题,他想不明白就不会再想了,只有在有关黑泽莲的问题上,无论是有没有意义,他都想弄明白。
“我们来下棋吧,我看到福泽先生家有棋盘了。”
最后的话题终止于两人都感兴趣的棋局。
“好。”他点头。
黑泽莲没向他解释关于那句话的意思,正如他也没有回答之前那个“是不是穿什么都好看”的问题。
但他觉得
有一点微妙的不平衡感。
他对那句话耿耿于怀,想了又想,但青年轻飘飘就跳到了下一个话题,转移能力极快,像是对那个问题并不在意。
是不是无论谁在他面前,他都能那么随意坦然地问出那个问题呢?
福泽谕吉产生这个不平衡感的念头只维持了十几秒,立刻就被自己的年龄说服了自己已经四十八岁了,有些奇怪的想法最好不要有。
可事实却偏偏不如他所愿。
天气、天色、人物、布局,无一不在往两年前两人的经历上靠。
宛如场景重现。
他们在傍晚时分的雨中的屋檐下对弈,他全神贯注,青年则是漫不经心。
但全神贯注的却输给了漫不经心的。
努力不是决定性因素,棋类多半看天赋。
而后那人在最后的关头居然玩笑般地改了棋局,指着棋盘上摆出的一朵花,笑眯眯地说:“只想摆出漂亮的花送给福泽先生。”
后来还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打住,不能再回忆了。
说起来他倒也没问过黑泽莲,当初为什么要来接近自己,要有那样的举动,但是现在这种话怎么都问不出口了。
“啊呀。”
黑泽莲在他发呆的间隙,悠悠地落下决定性胜负的一子。
“是我赢了呢。”
福泽谕吉随即也放下了手里的棋子。
“黑泽君很擅长下棋。”他很认可对方的棋艺。
黑泽莲点点头:“我挺喜欢它的。”而后他将棋盘调转过来,将自己的那一面朝向了福泽谕吉,在对方讶异的眼神中,认真地说,“因为它能让我将这个送给福泽先生。”
黑白的棋子,错落地堆出了一只猫头的形状。
两年前是花,现在是猫。
他果然还是改不了用棋子来堆出图案的习惯。
“两年前不知道福泽先生不喜欢花,差点被砍成两半。”黑泽莲轻声笑了一下,调侃道,“这次投其所好,送猫,不会砍我了吧。”
“……”自己拼命不想提的事,他倒好,轻飘飘地就说了出来。
“说话呀,还满意吗?砍不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