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港黑成员,他在深深佩服首领的头脑
时,却也为他的冷酷无情而感到迷茫。
不是难过,也不是悲伤,只是迷茫。
当森鸥外在四下无人的时候,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时,他开口便是:“首领,你能不能别摸我。”
“抵债不行么?”森鸥外并没有感觉到他的不适。或许他本来就不怎么考虑下属的感受。
“不抵。”黑泽莲掸开了他的手。
首领的手是活人的手,修长,温热,即使已经四十多岁,还是因为保养得当,几乎没什么茧子。
但黑泽莲印象最深刻的是白仓草的手。
是他把白仓草背走的,尸体是没有温度的,火化前他将白仓草的摆好,摸到了他的手,是冷的。
像一块冰。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躺在那里的场景,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潇洒。
“双倍的也不抵吗?”森鸥外叹气。
“不抵。我又不是来卖的。”黑泽莲坚定地摇了摇头,“在我用工资还完港黑的债务之前,我不会离开这里的,首领放心。”顿了顿,他又突然补了一句,“我对男人没什么兴趣。”
然后他看着森鸥外,森鸥外也在看着他。
静默了好一会儿,这位让他觉得很佩服又很屑的首领大人摆摆手:“你去忙吧,休假到二十号,晚上过来报道。我要听你关于任意门的解释。”
“好。”他决定不再瞒他。
森鸥外再屑,出发点是为了港黑和横滨,是守护。而陀思的出发点却是为了毁灭世界。
他可以忽略前者,却不能放任后者。
虽然森鸥外没有告诉他关于陀思的处置,但黑泽莲却觉得这也是陀思计划中的一环。
他悠哉地等在原处,等着被港黑捉走,绝对不可能是为了来送人头。
况且在港黑出现的异能力抑制剂,也很可疑。那分明是黑衣组织的东西。
互相渗透又互相清洗,也许哪天还会成为盟友永恒不变的是利益。
“白仓的遗物,处理的怎么样了?”立原道造问道。
挚友刚死,他们的话题还是离不开他。
“车和房卖给港口黑手党了,卖了个好价钱,其他的倒没什么东西,他喜欢存钱,不喜欢买东西。”
不看之前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白仓草家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从港口黑手党顺手搬的,过来看房的港黑成员瞬间黑了脸,又把这些东西搬回去了。
清点到最后,其实就两样东西。
“就在这里分开吧,我想一个人逛逛,说不定能邂逅可爱的缘分。”黑泽莲对立原道造说道。
现在是下午两点,两人刚祭拜过白仓草,在山下的街头准备分开。
立原道造想了一下说:“黑泽,今晚你别忘了去首领那里报道,你没有手机,他让我再提醒你一遍。”
“我知道了。”
语气里没有不耐烦,但兴致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