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谕吉从早晨过来时就开始好奇黑泽莲此行的目的,但黑泽莲不说,他也就没过问。
……他不是一个主动的人。
直到现在,仍然不是。
明明上一次见面时,森鸥外和黑泽莲关系还不是这样的。
“森先生身体抱恙,但晚餐还是要吃的。这样吧,你去厨房把每种料理都准备双份,送去森先生的房间。”望月满对黑泽莲说道。
黑泽莲当然知道森鸥外的意思,但他还没答应,福泽谕吉就对他说:“我有话跟你说。”
望月满:“???”什么意思?横刀夺爱?
安室透过来打圆场:“既然福泽先生找莲莲有事,那森先生那边就由我负责吧。”
望月满:“!!!”有你什么事?
黑泽莲转过头对安室透说:“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都一样。”安室透凑近了一点说,“速战速决哦,搭档。”
这声搭档意味不明,大概是以为自己想趁机干掉福泽谕吉。
黑泽莲陷入了思考的困境,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这次任务圆满成功呢?
不能杀了福泽谕吉,但也想要得到组织的代号——那意味着身份的拔高,想要取代乌丸莲耶,不仅得干掉他,还得成为顺位的组织二把手。
“他有没有对你做很过分的事?”
令黑泽莲没想到的是,福泽谕吉问的问题居然是关于森鸥外的。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他一听就知道指的是森鸥外。
“最近他没做过分的事了,变得挺乖的。”
很少有人会用“乖”这个字去形容自己的首领,倒是更多的用来形容自己原本不听话的恋人。
从“不乖”到“乖”,经历了多少事,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黑泽莲想起森鸥外上交工资卡时不舍的表情,以及在他这里碰了一鼻子灰后沮丧的表情,还有骚起来不管不顾的姿态,忍不住抿了抿唇角。
确实挺可爱的。
然后现在也很乖,会听他的话,也开始体谅他的心情。
“你们——”福泽谕吉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我们交往了。”黑泽莲望着他的眼睛说。
哗啦。
有大群海鸟振翅飞过。
它们替福泽谕吉表达了震惊和……失落。
青年坦诚的态度让人除了“恭喜”之外,什么话都
说不出来。
“虽然我以前不太喜欢他,甚至还挺讨厌他的,但是他最近有在改,对我也挺好的。我知道他这个人唯利是图,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不能算是一个好人。”
“……”既然知道,又为什么要选择他呢?
“事实上我会喜欢他,我自己也感到挺意外的。我常常俯视水中自己的倒影,我觉得我会喜欢年轻漂亮的男孩子,他一点也不符合。我分析了一下,大概是是因为他以前对我很差,现在对我挺好,形成了反差感,让我感到了惊喜,觉得是赚的。”
其实还有很多原因,包括二十四节气的诗集,包括他们共度时光里的小细节,包括许下的还没兑现的承诺。
森鸥外对黑泽莲的追求,是有针对性的,他的底盘很差,因为以前的做法太过糟糕,导致自己连个路人都不如。
但也因此,黑泽莲没对他抱什么期望。他只是把以前对黑泽莲做过的事,重新演绎一遍,让两者之间的位置对调,补偿黑泽莲曾经受伤的一面。
听上去依然是算计满满,但唯有一点是无法否定的,他是真的对黑泽莲动了心。
否则他都懒得去思考这些事。
“我想和他试试,如果他再坑我一次,我就会永远离开他。”
黑泽莲嘴里的坑他,不是安排他去做危险的事,也不是叫他为港口黑手党和横滨牺牲,这些在他看来,都不算什么,因为森鸥外是首领,而他是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