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游蹲下身,指甲在金属栏杆深深嵌入的部位刮了刮,严丝合缝,靠人力根本不可能撬开。
拿起地上的电子镣铐,江舒游直接砸了上去,“当啷”一声轰鸣,青年倒吸一口凉气,捂住嗡嗡作响的耳朵缓了一会儿,重新躺回了床上。
江舒游虽然没能靠双手挖出地道,也没能大力出奇迹破开栏杆,但他成功惊动了几位室友。
“你想出去不用那么麻烦,”康拉德卷了卷袖口,提醒道:“学学崔堂,大面积破坏牢房,抠门的严安绝对看不下去,或者学习褚沙,他的法子也百试百灵。”
崔堂和褚沙的名字,但凡关注过新闻都不至于一无所知。
江舒游也自来熟的和康拉德聊了起来:“褚沙?他做了什么?”
“他自残了。”
康拉德坏笑起来:“狱警们可不敢让褚沙死。”
江舒游回头扫了眼只有一张床和被子的牢房,空荡的老鼠都懒得打动进来,“我没工具啊。”
康拉德眉尾扬起:“发挥你的想象力,年轻人。”
“牙,撞墙,掰指,拿衣服当绞绳…”康拉德一边说手指一边轻轻的敲击栏杆,最后,他笑起来:“咬舌。”
“褚沙有的是办法。”
江舒游缓缓躺回了床上。
假重刑犯和真重刑犯之间的差距堪比云泥,不是一个圈子别硬融。
自己的名字被反复提及,褚沙却没有半点动静,江舒游等了又等,依然只有康拉德愿意理他。
有的时候真的会怀疑其他牢房是不是死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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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风是犯人们最活跃,也最危险的时间,所有狱警都打起了精神,蔺言在人群中扫了几眼,很快发现了自己新交的朋友。
“克里斯曼!”少年高高举起手挥了挥。
明秋阳和牧闻同时看了过来,见蔺言是冲着克里斯曼来的,一个重新蹲下身堆沙堡,一个笑容戏谑的眯起眼。
“老大,你的好朋友来了。”
“滚远点。”克里斯曼不悦的瞪了牧闻一眼。
金发男人像个路标似的往那一站,不给蔺言任何回应。
蔺言直接走了过来,人群如摩西分海般向两侧涌去,空出一条空旷的道路,这条道路的尽头就是脸色难看的克里斯曼。
一群废物,蔺言有什么好怕的,没了枪,克里斯曼一只手就能扭断他的脖子。
蔺言在克里斯曼身前站定,然后弯下腰和明秋阳打了个招呼:“下午好,小明同学。”
明秋阳抬起头,无声的颔首。
牧闻也笑嘻嘻的凑过来:“长官,我也好。”
蔺言先是扫了眼牧闻的手臂,第二眼才落在男人的脸上,“你往后退一点。”
“啊?”牧闻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待男人退开半米后,蔺言满意的点点头:“这个距离,明秋阳打你你也能躲得开。”
“长官,您多虑了,”牧闻踢了踢脚下的沙子,双手插兜,不怀好意的瞥了眼明秋阳:“我们俩之间,需要担心的是他才对。”
啊对对对。
手被打断的不是你是吧。
在我面前装可怜的不是你是吧。
嘴这么硬怎么不给克里斯曼挡子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