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哥哥都忙的不可开交,让刘玦的心情越发愉悦,难得学着纨绔的样子,晃晃悠悠的走了一段,引得周围的宫女太监,饶是知道宫规森严,也不由的频频侧目。刘玦虽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可身体表示它很不习惯,刘玦低声自语:“看来这纨绔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恢复平常的行走姿势,刘玦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其实是长舒了一口气的,身姿板正、缓步而行,真真是一副皇家贵公子的仪态,只是因为他愉悦的心情,整个人平添了几分闲适。刘玦并没有着急出宫,太学的课程集中在上午,下午则是皇子们自己教习的教学时间,现在时间正好合适,刘玦准备去看看,确认一下他六弟下午的课程,若是可以他想忽悠他逃课。想到他弟若是真的跟着他跑了,接下来会遭遇到的,呵呵,刘玦对于他自己心血来潮的想法,没有半分愧疚反而有些兴奋。他这个弟弟就是太为旁人着想了,刘玦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虽然他很快收了回去,还是让一旁看到的宫女羞红了脸。去到太学门口,还没到下课时间,侍卫拦着了没让他进,这是他大哥定下的规矩,刘玦也没有违反的想法,他不着急,到了一旁的会客室等着刘玹下学,有专门的人会前去通知。不一会儿,刘玹飞奔而来,人未到,声先至:“哥,你不是说要下学才来接我么?怎么这个时候就来了?”虽然只是第二次,刘玦已经可以很熟练的接到刘玹,笑眯眯的看着他:“哥想你了,过来找你用午膳。”刘玹不作他想,他也想他哥,他知道他哥早上送他进宫,还要和二哥他们谈事情:“那二哥他们要一起么?”刘玦笑容加深:“就我们哥儿俩,不带他们玩”。刘玹对于能和刘玦单独相处,更加高兴,“哥,我今日下午的课程是武术,午膳要多吃肉。”刘玦提议道:“小六跟着哥一起去市集上,去吃上次你说好吃的那家酒楼,如何?”刘玹舔了舔嘴唇,眉头皱起,颇为遗憾的道:“可是,哥,这样时间不够啊?”刘玦继续加码,“等吃完饭,再带你去哥哥的别院逛一圈”。刘玹这下是真的不能拒绝了,兴奋的道:“哥,你等我一下,弟弟这就去和教习请假”。刘玦藏起一脸坏笑,故作遗憾的道,“可是时间上来不及了,也怪哥哥走不快,等你跑这么一趟,我们就赶不上回城了”。刘玹从来没有想过,他哥会坑他,在他的印象中,他哥坐在轮椅上这么多年,走不快很正常。也没有多想,刘玹过去扶着他哥就往外走,甚至都忘了,他不去请假,完全可以让太监或者宫女,去帮他传个话。刘玦本就是心血来潮,想坑他弟弟玩,自然也不会提醒他,俩人就这么勾肩搭背的出了宫。等吃完饭,坐到马车上,刘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哥,我是不是可以找个人给武教习带个话?”做出恍然大悟的状态,刘玦叹道:“哎,哥哥这是怎么了,怎么也忘了,严重么?”刘玹见他哥难受,眉头微皱,“哥,没事的,顶多就是被武教习罚蹲个马步,再跑个圈,问题不大,哥你不用担心我。”刘玦看着还在安慰他的刘玹,叹了一口气,吩咐道:“林风,找人通知六皇子的武教习,帮忙请半天假,就说我带他出去了”。得到林风的答复后,刘玦看到长舒一口气的刘玹,心下一软,算了,他弟弟的性子已经这样了。看到已经开始兴高采烈的说着,一会儿要和那些工匠,好好交流一番的刘玹,刘玦想起戊和他说过,他这个弟弟的武学天赋,似乎不比四哥差。所以就算刘玹的性子软和些,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总归有武力打底,再不济还有他们几个哥哥在,也不会让他受欺负就是了。戊驾车的技术很好,很快就到了别院侧门,说是别院,其实是几座山。当初因为发现了温泉,刘玦又不喜欢被人打扰,就将整个山头都买了下来,后来陆陆续续的,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将附近几座山都买了。刘玦那段时间,对于各类奇怪的建筑很有兴趣,请了很多工匠,结果是人越请越多,房子也越修越多,后来他干脆就将人都养了起来。以至于整个京都知道,刘玦这里有最好最全的师傅,不管是修房子还是其他,可以全部交给他,倒是帮刘玦挣了不少银钱。当然更重要的是,刘玦的这些山中,在其中一个隐秘的山头里,藏了他们龙国的军械研发部。戊午膳时得了管家的秘信,说是陈长老他们,偶然遇到了一位出来休息的军器监,一番闲谈后被邀请进去,然后到现在也没有出来,甚至今天本来该出来用膳的军器监们,一个也没有出来。以管家的权限他并不能进去,没办法了,才请留守的暗卫回来传递消息。到了山脚刘玦和刘玹一起下了马车,将车交给守卫,一行人往山上而去。,!这座山因为山上的特殊,比之别的山头这里丫鬟仆从也要多些,守卫也是明松暗紧,刘玦对于一路上看到的还算满意,心中的怒火总算稍微平息了些。刘玹很是兴奋的往上跑,他五哥轻易不让他到这边来,说是不能让他玩物丧志,林风在刘玦的示意下,引导着刘玹往旁的地方而去。刘玦落在后面,待双方拉开足够距离后,吩咐刘玹自己玩,他只做体力不支,慢慢行走,戊低声汇报:“主子,属下得了暗卫密报,陈长老他们和张工确实是意外遇见的”。刘玦没有说话表情却很严肃,军器监们会出来只有饭点,而他们的时间,和旁人是完全错开的,他们不该遇上。戊低声继续讲述:“主子您是要求军器监们到点必须出来吃饭,可张监事那人您是知道的,他一旦忙起来就特别固执,那天守军的千夫长,怕他的身体抗不住,才强行将他给抬了出来,送去了饭堂”。刘玦表情稍微好点儿,可他们的路线特殊,还是不该遇上。戊想到暗卫给他汇报的内容,都忍不住好笑,不过他的表情管理一向到位,并没有露出任何不合适的表情。戊只低声继续汇报:“张监事用完膳,有了力气,就自己跑一边生闷气去了,那千夫长也不敢紧跟怕激怒他,只远远的缀着,却正好遇到了陈长老等人,后来的事您就知道了”。刘玦听的不由好笑:“是那个小老头会干出来的事,所以他们就这么一起研发武器去了?”虽然是疑问句,可刘玦说话的语气却是在陈述,想到刘大壮他们身上的丹药,刘玦语气讶异却不算惊讶:“他们之所以没出来,不会是因为刘大壮给他们吃了辟谷丹吧?”戊点头称是,陈长老他们也够大气的,这一颗灵石一颗的辟谷丹,说给就给了。刘玦扶额,他现在是真的为难,龙国的军械研发部,是他们保密级别最高的机构,这些年他们的人保密工作做的也很好,探听的人无数,可从来没有人成功过。说来也是他的错,当初刘玦就起过心思,想要将陈长老他们忽悠过来,可是思前想后,他最终还是没有实施。面对一群修仙者,刘玦不能保证他的手段,可以让他们选择不离开,这件事情实在是弊大于利。可是现在,刘玦是真的懊恼,他为了他自己那点儿隐秘的念想,把他们安排过来,才导致了现在几乎无法收拾的局面。现在陈长老他们,如此机缘巧合的进去了,按规矩来说,进来的人,都要经过考核,对于他们家人的安抚,对于他们要求的满足,而且也不会让他们知道,他们自己在什么地方。进去很难,出来更难,首先是他发明的军械要已经淘汰,其次他还要在安排好的地方,闲居5年才能放他自由。当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要求离开,一来这里面的人都是军械狂人,让他们5年不碰研究,不如直接要了他们的命;二来刘玦对他们实在算得上是尽心尽力,吃穿用度无一不用心,每个人都有专人伺候,满足他们得一切合理要求,就怕怠慢了这些宝贝,影响他们做研究。到了那处和周围建筑别无二致的院落,刘玦和戊验了身份牌进去,一进很是普通,除了依山而建比较精巧外,没有什么特别的;直到二进,进去可以,却要重新验身份牌,还要详细检查周身衣物以及脸部。戊今天是假扮的侍卫,脸上也做了伪装,刘玦干脆示意戊不用进去,他却还是被要求检查,被人如此近身戊并不太适应,最后出示了暗卫的令牌,却还是被要求进入房间等待。房间内的戊没好气的,看向跟着进来的侍卫,他也是暗卫营出来的,因为受伤被分到这里,“你又不是不认识我,这么折腾,而且我又不进去。”那人不做暗卫已久,倒是和正常人差不多,甚至还笑了笑:“规矩如此,这里除了那些军器监,都是这么查的,而且就算是那些军器监,只要是出了这道门,但凡脱离过我们的视线,只会查的更严。”戊对于这些规矩自是熟悉的,今天也是看到了熟人,才啰嗦两句:“你们在这里习惯么?”那侍卫笑道:“这里虽然不能出门,可胜在轻松自在,那些军器监,只要不打扰他们搞研究,简直是再乖不过了。”戊难得调笑到:“比如说跑到一旁生闷气?”那侍卫看着戊没有回答他的话,好一会儿才颇为羡慕的说道:“你很幸运,有一个好师父,也有一个好主子”。俩人对视良久,终究只化为一笑。刘玦虽然不需要引路人,却还是有一个守军跟着,这是他自己定的规矩,每一个外来人都要有人跟随,并记录下一言一行。进到里面,平时安静的环境,此时却有些乱糟糟的,一群军器监围在一起,正在热烈的讨论着什么,刘玦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边的欧阳子华。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刘玦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他自己繁复的心绪,走过去打招呼:“欧阳兄”。欧阳子华循声偏头:“刘玦兄,你怎么来了?”刘玦差点被欧阳子华这主人公的口吻,弄得一噎,他怎么不直接来一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刘玦心中吐槽,面上却保持了一贯的温和:“管家传信说,你们到了这里,一直都没有用膳休息,我担心便过来看看。”陈长老没有记忆,刘大壮他们也没有这方面经验,欧阳子华却知道,这边的防护看起来松散,实则很是严密。他们能直接进来,一来是有管家陪同,二来是那张监事,地位颇高,这里想来就是那,龙国的武器研发之地。欧阳子华转身正对刘玦,躬身行礼道:“谢刘玦兄关心,我们师徒,误闯贵方宝地~~~~”看着面前和那张监事等人,还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师父,他有些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了。刘玦看向欧阳子华,也给他回了一礼,“无碍,本就是我请你们过来的,又何来误闯一说”。其实刚才进来前他都还在苦恼,可是等刘玦真的看到陈长老和张监事时,他就已经想通了,陈长老等人进来这件事已经无可改变,他不若试试变坏事为好事,说不定另有一番收获。再次看向欧阳子华,刘玦低声问道:“陈长老他们这是?”欧阳子华笑道:“刘玦兄,你这里的工匠很有想法,他们正在试图往铁器中,加入一些物质,在增加其坚韧性的同时减轻其重量”。刘玦想到他离开之前,张监事提出的想法,“原来他们已经开始试验了么?”刘玦语带自豪的道:“他们是我们龙国,最出色,最有想法的工匠,是我们龙国的脊梁,为我们制造出了很多利国利民的器具。”欧阳子华看向刘玦,他能听出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的真心,他在为他们自豪。:()不负天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