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兴福有些着急,“呃啊……”
“您放心,买药的银子我会帮您出,也会找人照顾您。”
“啊……”
姚兴福老泪纵横,内心悔不当初。
姚沐儿继续道:“直到您入土为安那天为止。”
姚兴福怔住,良久才反应过来。
“啊!嗬啊!”
他剧烈挣扎着,表情似是要吃人一般。
“您是想骂我,还是打我?”姚沐儿攥紧掌心,“不论是打是骂,您都做不到了。”
他转身,走到门口扭头说道:“爹,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您,在床上的这些日子,您不如想想等到了底下,该如何面对我娘的质问。”
姚桂芝见他出来,伸着手道:“银子呢?”
“什么银子?”
姚桂芝瞪大眼睛,“当然是给你爹治病的银子,咋,你这是想反悔?”
姚沐儿语气冷淡,“既然是给我爹治病的银子,为何要给你?”
“不给我难不成要指望那个全身瘫痪的,自个儿去镇上抓药?”
姚沐儿冷声道:“这就不需要您来操心了,我雇了徐婆婆帮忙照顾爹。”
“啥?!”
姚桂芝气急败坏,她还当那婆子是小畜生家下人,没想到竟是被雇来照料姚兴福那个老东西的!
“我不同意!我还没死呢,你找个人来照顾你爹算咋回事,被村里人瞧去还当我虐待他呢!”
姚沐儿盯着她,“难道不是?我爹待你不薄,如今染病在身,你就是这么对他的?”
“我还要咋对他?家里活都是我在干,不仅要做活养活一大家子,还要拾掇田地,你爹在家没人照顾,整日不是拉就是尿,弄得房里臭烘烘,实在没了法子,我才将人搬到了柴房。”
姚沐儿没说话,只瞥了眼她头上戴着的银簪。
姚桂芝心道:坏了!她竟忘了这茬!
姚沐儿从怀里掏出银子,“徐婆婆,往后我爹就拜托您照顾了,银子用完您直接到铺子里寻我便是。”
徐婆子道:“东家放心,照料人我熟悉着呢,保证给您把人喂得白白胖胖。”
抬眸见姚桂芝要闹,姚沐儿沉下脸,威胁道:“我劝后娘安分一些,青云年前考中秀才,被官学夫子看中收作关门弟子,八月便要参加乡试,届时说不准能考个举人回来。”
举、举人……
姚桂芝缩着肩膀,一副被吓唬住的模样。
见事情办妥,姚沐儿没再逗留,跟夫君一同回了铺子。
往后姚家村,没必要再来。
-
五月底,夏收。
百姓开始忙碌起来,割麦、晒麦,田里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景象。
姚沐儿一家三口,赶着牛车回村收菘菜,打了一路的招呼。
“阿姆,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