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监大人来了!”人群中有人喊。
随即百姓散开,从后头走出一个,身形不高的壮年汉子。
“听说有人聚众闹事?”那汉子眼神在沈家人身上一一瞟过,接着看向门口一躺一跪的兄弟俩,大声呵斥道,“聚众闹事儿的就是你俩?”
“市监大人冤枉啊,我弟弟在姚记吃坏了肚子,我是来讨公道的!”
“既然是吃坏了肚子,为何不赶紧将人送往医馆医治?”
“家中贫寒,实在拿不出银钱给小弟治病。”以哥哥自称的年轻汉子,磕着头声泪俱下,“求市监大人给我们兄弟二人做主,他姚记饭菜不干净,我弟弟吃了上吐下泻,命都去了半条,昨儿给他瞧病已经花了不少银钱,今儿病情加重,实在拿不出银钱瞧病了!”
市监听闻眉头当即一皱,“既然是吃姚记吃出的毛病,就该由姚记支付一应花费,你给你弟弟瞧病一共花了多少银钱,让姚记赔偿你便是。”
“瞧病加买药共花了四两银子。”
“四两!不是说拉肚子吗,怎的会花这么多银钱?”
“这人莫不是来姚记讹诈银钱的,拉肚子也不是啥重病,抓个药用得着四两银子?”
“我瞧着也有些不对,弟弟疼得直打滚,他非但不着急,还一个劲儿指责姚记饭菜有问题,若当真吃坏肚子危及性命,难道不该第一时间将人送去医馆医治?”
“人家都说了没钱瞧病,何况妙仁堂诊费本就稍贵一些,若是急症四两银子也是有可能的。”
“就是,再说这事儿本就是姚记的问题,难道不该赔偿?那可是一条人命,别说四两,就是十两也值得!”
三人又开始引导食客言论,再加上市监有意帮兄弟二人说话,姚记若是不掏银钱,这铺子往后怕是别想开了。
沈家在镇上没靠山,食肆若想继续开下去,只能妥协认栽。
市监接过姚沐儿递过来的银钱,扭头对两兄弟道:“行了,快拿着银子给你弟弟瞧病去吧。大家也都散了,别影响人家做生意。”
“还做生意,谁要吃这种黑心店家做的饭菜。”
“我可不敢吃,万一吃出啥毛病受罪的是自个儿。”
“走吧走吧,瞧沈老板脸色待会儿怕是要打人。”
围观百姓与食客一哄而散,只剩梁松与林松柏几个关系好的,还留在铺子里。
“今儿这出闹剧,摆明是在坑害沈老弟与弟夫郎。”梁松拍着沈季青肩膀,劝慰道,“只当被狗咬了一口,日后再碰上这种事切记不要正面起冲突,先将人稳住,带到人后处理才是。”
“什么凭证都没有,仅凭几句话便笃定是姚记的错,简直欺人太甚!”林松柏甩着袖子一脸愤然。
“没办法,市监虽算不得啥正经官职,但小鬼难缠,咱们这种背后没靠山的,想在镇子上过安稳日子,只能讨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