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犹豫许久,还是问。“都?在你眼里,我有这么厉害吗。”郁风峣笑着,戏谑目光如水一般笼罩在徐楚宁周身,“目前还不行,但我确实打算要回来,哪怕一点点,也是一个好开头。”徐楚宁不说话了,也没有偏头看他。徐楚宁视线有些涣散,失焦,望着从山腰俯瞰的城市夜景,“真的好美……”“嗯,所以房子贵。”“……扫兴。”郁风峣环视了一下四周,成执给他们安排的客房位置很好,刚好卡在一个视野极佳的地方,能看见山景和夜景,还有风穿堂而过。“他家庭背景不简单,这里的房子有价无市,想买,真得花功夫。”郁风峣若有所思。徐楚宁也跟着他的视线,上下左右打量,说,“跟纪缥缈家的庄园很像。”“你还记得。”郁风峣有点意外。“嗯。”徐楚宁不欲多言,也觉得自己有些多话了,就收了声。郁风峣却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而后说,“你如果喜欢,有空我们再回去玩。”“不用。”徐楚宁淡淡摇头。他不想回去,那个庄园,那个悬崖,发生的事情,他不想回忆。“宁宁。”“……嗯?”徐楚宁回神的刹那,整个人被压在栏杆上,身躯往后仰倒。“不要!”徐楚宁下意识惊呼,瞳孔大睁,颤抖着惊恐望向男人。“不怕。”郁风峣却丝毫不在意,手臂箍在他腰上,微微垂首,就能吻到他的锁骨,“我抱着你,不会掉下去。”徐楚宁不敢挣扎,摇摇欲坠的感觉,让他不安。“宁宁,我们掉下悬崖的时候,你也这样发抖吗?”“真可爱。”“我想亲亲你,可以吗。”陈述语句,并没有在提问,随着话音落下,缠绵而霸道的吻落在皮肤上,颈侧,喉结,锁骨,胸口……徐楚宁越来越无措,又害怕被人发现又怕掉下去摔死。“别这样……”声音带上哭腔。徐楚宁手臂无处可放,只能下意识抬手抱住面前的男人,另一只手牢牢抓住栏杆,在坠落感中寻得一丝凭依。停了下来。而后呼吸撩拨颈侧,慢慢远去。“好,不这样。”男人克制着压低嗓音,松开一些,却仍然不由分说抱住他,低头埋在他颈侧,“很想抱你,当时就想,可是你走了。”徐楚宁正欲挣扎,听见这句话,僵住。“我也没想到,我居然会害怕。”男人自嘲地笑,声音前所未有的苦涩,“你走了,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心想不如直接翻下去死了算了。”徐楚宁低着头,仍然沉默。“还好我没有,不然抱不到这么好的宝贝。”“……不要再说了。”徐楚宁颤声道,“别说了……”郁风峣紧紧抱住他,而后机械地松开,“好,不说。”徐楚宁垂睫,掩饰住眸中情绪,强自镇定道,“休息吧。”“嗯。”-凌晨,郁风峣带着那份成执签过字的对赌协议,驱车离开了山腰豪宅。徐楚宁晚上没睡好,郁风峣觉得他可能是认床,也可能是高压之下,精神不好。好不容易浅眠,还是郁风峣抱着他,哄睡到半夜,才睡着,一点点声响,又让他惊醒。“乖,不怕,我在。”男人搂着他,轻轻拍他的背,耐心哄睡。
徐楚宁始终皱着眉,靠在男人怀中,也不得安宁,呼吸时急时缓,翻来覆去,睡不安稳。靠在副驾驶上,徐楚宁还仍然憔悴。开车一个半小时到市区公寓,天才刚蒙蒙亮。徐楚宁进门,站在玄关,呆愣麻木地望着冷清的居所,突然叹了一口气。“现在还早,可以再睡一会儿。”郁风峣见他呆着,走过去替他脱下外套挂起来。“睡不着。”徐楚宁自言自语,声音模糊又小。郁风峣回头,看见他迟钝神态,就知道他现在精神状态不好。“睡不着,我有办法,要不要试试?”男人走过去,把人抱起来,往卧室走,“我不介意成为宝贝助眠的工具。”天边的曦光已经泛白,冷冷地透过来,照在方方正正的公寓中,平添几分亮堂的寒意。徐楚宁呆了一会儿,抬眼,静静看着男人,而后抬起手,回抱他,平淡道,“来。”-今天是个晴天。天气很好,清风徐徐,万里苍穹点点云痕,让人平静。徐楚宁站在窗户边,看了许久,才将窗纱拉开更大了些,让风吹进来。郁风峣不在,留了信息,说去买早餐。楼下,那些蹲守着的人已经走了,再没人来纠缠他。徐楚宁松了一口气。好像随着拨云见日,那些暗藏着的舆论丑闻,也都一扫而空,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打开电视机,上面只是循环播放着毫无营养的广告。好像无事发生过。徐楚宁去洗漱。宽松的家居服沾上漱口的泡沫,徐楚宁蹙眉,伸手拂去,拉扯两下棉麻质的衣服,颈处领口便松了些。再抬头,就看见镜子里,锁骨上,难以忽视的绯色吻痕。徐楚宁盯着镜中人看了一会儿,继续机械地刷牙。漱完口,他扯了两下领子,露出颈侧吻痕,还有齿印。“真是狗,牙齿这么尖……”徐楚宁暗暗地咒骂。他已经忘记了,那疯子咬在他颈侧的时候,到底疼不疼,他只记得自己无法思考,辗转反侧,脊椎冲上来的窒息快感太强烈了,他无暇思考其他。只是哭喊着抓紧床单被褥,被大掌轻而易举按下褶皱不堪的床上。徐楚宁仰头,喉结上也有吻痕,算了,遮也遮不住,不管了。扔下牙刷,徐楚宁俯身洗脸,听见门外玄关处传来声音。徐楚宁脸上都是水,睁不开眼,匆匆伸手拽下毛巾擦拭。刚准备转身,就被人抱了个满怀。背后的人身躯带着冷气,抱住他腰身的手臂收紧,熟悉的感觉。“等一下……喂!”徐楚宁小幅度挣扎,不满地反抗:“水把衣服弄湿了。”“嗯,昨晚也是。”男人轻描淡写道。“走开。”徐楚宁推开他。男人被推得撞在浴室门框上,也没反应,甚至顺势低头亲了宝贝一下,“早餐在桌子上,你先吃吧。”徐楚宁没理他。桌子上食品袋里是面条,汤汤水水的,还热乎,看上去很有食欲。“晚点我送你去上班?”郁风峣问。徐楚宁本想说不用,但想着最近的事,还是有些忌惮,“嗯”了一声。“宝贝难得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