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宁一拍桌子。耳边“啪”的一声,桌子的余震还嗡嗡作响,郁风峣觉得,自家宁宁实在是越来越野了,脾气也越来越大。但是他喜欢。这么可爱的宁宁,可不多见。“抱我。”他说。徐楚宁觉得他现在幼稚得有些烦人。“宝贝,求求你。”“行了行了,闭嘴,我现在烦得很。”徐楚宁拗不过他,郁风峣已经凑过来把他往床头上抵了,他只好抬起手臂,虚虚地环抱他一下,正要收手,怀里的人立马抱紧,把他锁在怀里。“喘不上气了。”徐楚宁几拳砸在他背上。静静地抱了一会儿,郁风峣靠在他肩膀上,懒散地打了个呵欠,声音透着倦意:“别太担心,阿缈做事挺靠谱的,再说这件事没有闹上新闻,就说明没有那么严重,不然以你学长的家底,早就有动作了,别太……”说着说着没声了,徐楚宁还认真听着呢,这会儿突然安静了,忍不住摇了摇他,催促道:“继续说啊。”肩上的脑袋沉沉的,往下滑,呼吸也慢慢变得平稳匀长,好一会儿,才传来声音。“宁宁身上好舒服,忍不住睡着了。”徐楚宁刚刚看着他好像很困了,还想着把他扶到床上躺着,这会儿听他出声,又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你抱够了没,够了就松手。”“我要是说不够,宁宁就让我一直抱着?”“……滚远点。”“好啊,滚。”抱着他顺势滚到床上。徐楚宁闭了闭眼,强忍着心里那口气,“我想打你,你放开我。”“我不放开你,我喜欢你打我。”“……”“好了,不闹了。”男人难得见他这么语塞模样,也心知肚明现在宁宁是在让着自己,见好就收,不多索求,把他从床上拉起来,恰好,纪缥缈回了电话。“来了。”郁风峣拉过他,打开外放。徐楚宁连忙问,“他怎么样了?”纪缥缈停顿了一下,声音高亢起来,“宁宁啊,好久不见,我好想你,你想我了吗?”“说正事!”郁风峣吼了一声。徐楚宁刚也被纪缥缈那一连串的组合拳打懵了,不敢再说话。“让你查的事查到了吗。”“那是当然,你把我当什么了,蠢货吗?”纪缥缈语气傲娇,但也确实靠谱,“他现在人在z市第二医院,两只手受了伤,是被杠铃砸到的。”“那,那他……”徐楚宁十分着急。“至于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就不得而知了,他家把消息锁得很紧。”纪缥缈一边抽烟一边慢慢说,突然想起什么,哦了一声:“我好像有听说他最近跟人起了争执,有人拍到他在酒吧跟人打架,对方好像叫……成执?”徐楚宁一愣,“这名字好耳熟。”就是想不起来。“那个签名。”郁风峣提醒道。徐楚宁连忙翻找自己的背包,翻出那个本子,打开一看,上面模模糊糊的两个字,仔细辨认,好像确实是成执。徐楚宁惊得说不出话来,下意识抬头看向身边的人。
“今天谢谢你,很有帮助,下次再说。”郁风峣敷衍地跟纪缥缈说了几句,赶紧挂了电话。“是我那天遇见的独奏……”徐楚宁愣愣地说。“嗯,我知道。”郁风峣把他手里的本子抽走,握住他的手,“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我不知道……”“你知道的,宁宁,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担心学长。”徐楚宁低头,努力把脑子里的想法措辞出来,“而且,乐团那边我不能吊着人家,要给个明确回复。”“明天你们期末考试,后天放假,我订后天早上的机票,怎么样?”徐楚宁思前想后,还是点头,“好。”你对得起所有人清晨,到机场的时候,徐楚宁手机震了震。居然是许久没有联系上的邵羽非,给他回消息了。徐楚宁一惊,连忙打电话过去,“学、学长。”电话对面的声音低哑疲惫,似乎在忍耐着某种强烈的情绪,“宁宁,抱歉,让你担心了。”徐楚宁急得眼睛都红了,“你还好吧?伤严重吗?”“还好,有点严重,但没关系。”邵羽非耐心地回答了他的话。他们打电话的时候,郁风峣就在旁边盯着看。徐楚宁犹豫许久,问,“那你的伤,是意外吗?”邵羽非停顿片刻,才说,“不是。”郁风峣听见这话,倒先露出意外神色,微微抬眉,一脸无辜地望着宁宁,「可不是我。」徐楚宁半信半疑,“那,是什么原因?”邵羽非轻轻笑了一下,笑声甚至有点狡黠,“我自己弄的。”“……啊?”徐楚宁彻底懵了。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陷入回忆,许久,才自言自语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杠铃掉下来,就很想把手伸过去……”“学长,你还好吗?”徐楚宁更担心了,脸上全是担忧焦虑之色。郁风峣站在一旁敢怒不敢言,几次想直接把宁宁的手机扔掉,都只能忍下来。“不太好。”邵羽非唉声叹气,很烦躁,脑子乱成一团,“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自残,可能、可能是因为做了不该做的事,自己也看不起自己吧……”“不该做的事……你是指,打架吗?”徐楚宁小心翼翼地问。邵羽非反而笑了,“打架?你听见的是这个版本?那些无良媒体。”徐楚宁不懂了,“不是这样吗?”“不是啊。”邵羽非低低笑了一下,有些走神,“他没跟我打架,是……是我单方面打他。”“你们怎么了?”徐楚宁轻声问。“我俩认识好多年了,一直不对付,没事,跟他也没关系,就是我脑子抽。”“原来如此,”徐楚宁垂下眼帘,“我当时听见他的演奏,还以为是你,真的很像。”“是吧,我们初中高中的老师也这么说,总是把我们放在一起比。”邵羽非苦涩笑了,语气很低沉,一听就知道心情很差,而后很快又恢复过来,无所谓地扬起唇角,“不该打人,是我的错,所以断手也是活该咯。”徐楚宁头有点疼,特别担心,“我听说你手断了,还两只手都……我快吓死了,你要是再没音信,我就要去找你了。”“谢谢你啊宁宁,但没那么严重啦,只有一只手被砸到了,另一只手我本来想伸到杠铃下面的,但后悔了,只是扭了一下,没那么严重啦,别担心。什么两只手都断了,越传越严重了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