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徐楚宁想了一下,立刻明悟,“喝粥。”“对,本来卡在喉咙里,还喝粥,万一馒头膨起来,更是塞气管,很危险。”郁风峣偏头看他,“我跟后勤部提了一下,没想到他们直接把面食撤了,这个我没想到,但明天会有新的主食配稀饭,粥也会做稠一点,馒头花卷一类的就放到晚上,不那么匆忙,也安全些。”徐楚宁这才点头,“嗯,这样就说得过去了。”“谢谢徐老师!”几个孩子连忙跟他鞠躬,而后看向他旁边的男人,犹豫道,“谢谢,这个……”郁风峣点了个头,把话头撇开了,“谢徐老师就行。”“……嗯,好。”抱着学校发的保温桶,几个小孩也要回去了,还得帮家里做事,又认真地跟徐楚宁道谢,兴冲冲地跑回家了。“这个鸡腿饭好好吃,我要给我弟尝尝。”“我也是我也是,这个酱也好吃,好香啊!”“比家里的酱菜好多了。”“是啊是啊……”看着他们的背影,徐楚宁摇着头轻叹,低头在本子上记下来。“谢谢你啊,否则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他们交代。”徐楚宁对男人说了句。“你做了那么多事,有什么不好交代的,我捡便宜锦上添花而已。”徐楚宁写字的笔一顿,慢慢抬头,“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话了?”“我一直都会。”男人轻描淡写,如数家珍,“以前也会,中间不会了,以后也会。”“以后也会?”徐楚宁意味不明地重复,眉梢淡挑。“以后不会了。”郁风峣从善如流,慢慢跟他打着哑谜。“累了,没心情跟你玩了。”徐楚宁打断愈发暧昧的气氛,合上本子,抬腿朝校长办公室走,路上遇见方栖,便开口喊住他,“哎,刚刚有几个学生……我们商量一下……”望着远处侃侃而谈的人,夜幕下,树下灯光微黄,点缀在大山深处,十分寂寥,可灯下的影子挺拔结实,瘦了很多,却也硬朗不少。徐楚宁跟方栖凑在一起翻看笔记本,时不时认真思索,时而又弯眸作笑,对视的时候,自然又和谐。看得男人微微攥拳,用力把烟头捻灭在一旁的树上。他刚有动作,徐楚宁就看过来,见他只是灭个烟头,才继续跟身边的人说话。郁风峣上楼,把狗牵出去遛。徐楚宁刚跟方栖聊完,打算回寝室休息,手机就响了,收到一条消息,郁风峣发来的。【别跟他聊太久,否则今天晚上我跟喵喵都不回来了。】“哈。”徐楚宁看见消息的瞬间直接被荒诞到笑出来。但左右他也确实是回来了,就回道:【已经谈完了。】收到消息的时候,郁风峣带着傻狗刚走到湖边,正要解开牵引绳让它玩会儿,立即又调转了方向,拎着狗往回走。喵喵不服气,汪汪地吠,表达不满。郁风峣揉了一把狗头,“叫什么叫,回去了,本来也没想遛你。”“郁风峣,我拉不了琴了。”郁风峣弄了点安眠药,放进徐楚宁的水杯里,刚好被徐楚宁看见了。“你在干什么?”一回头,就看见宁宁下了班回宿舍,把外套脱下来,放到柜子侧边的挂钩上。“累了吧,喝点水。”郁风峣面不改色,把温水递过去。
徐楚宁皱眉,“我看见了,你往里面下了什么?”“白砂糖。”郁风峣随口说,抓过他的手,把水杯塞到他手里,“趁热喝。”徐楚宁冷着脸把杯子摔到桌上,“说实话。”看他脸色不好,男人也不敢多逗,“安眠药,加了一点点。”“你又想干什么?”徐楚宁眉峰紧蹙,脸上已经有点怒意了。郁风峣觉得,宁宁脾气可真好啊,都这会儿了,还没动手打他。“你最近睡眠一直不好,我想为你做点什么。”男人话说得很诚恳,但越是诚恳越是显得疯癫。“为我做什么?所以你就下药吗?”徐楚宁有些惊诧。郁风峣不说话了,把水杯拿回去,“不喝算了。”徐楚宁叹气,“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宁宁,你现在是越来越像老师了。”“不听话是不是?”徐楚宁一拍桌子。郁风峣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你要我怎么样?我看着你天天睡不好觉我心里也烦。”“那你也不能下药啊,”徐楚宁态度软了些,“我要是没看见,你还打算撒谎是不是,你自己说,你做的这些事情对不对?”一个巴掌一颗枣,宁宁是把老师的手段学得淋漓尽致。“不对。”郁风峣说。“知道错了吗?”徐楚宁又问。“知道。”“下次不准这样了。”徐楚宁把加了安眠药的水倒掉,“去把杯子洗了。”“嗯。”郁风峣就去阳台洗杯子。徐楚宁最近特别忙是真的,自打营养餐开设以来,他的工作也多了,平时不仅要备课上课,参与学校事务,还要积极协助校工,维持学生用餐的秩序。徐楚宁其实挺害怕出事的,学生吃饭的时候他就不能吃,要时时刻刻关注着,怕他们噎着了,被鱼刺卡着了,被热粥烫着了,或者是没吃饱什么的。方栖会来替他,两个人就轮流照看,其他老师肯定是能躲则躲。方栖还跟他开玩笑,说,“你就是来支个教,做这么多,成本也太高了吧,比正式工干的活儿都多。”徐楚宁无所谓地耸肩,“反正没事干,做点好事吧。”方栖跟他闲聊,“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来着,我又忘了。”徐楚宁脸色沉了一些,“我……呃,我以前是,乐团的。”“钢琴,是吧?”“不是,小提琴。”徐楚宁苦笑了下。方栖恍然大悟,“噢,对,你的琴……”话说到一半,赶紧打住,不敢再说下去,慌忙看徐楚宁脸色。徐楚宁脸上有一瞬间的怅惘,而后又慢慢地消逝了,“我觉得可惜,但也就那样吧。以前觉得是很大的事,还说这辈子怎么都要继续演奏,现在想起来,也怪好笑的。”方栖抬起手,犹豫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张嘴顿了很久,才说,“我脑子里一堆话,但说出来挺肉麻的,我也确实不会安慰人,就不说了。”徐楚宁笑了,无可奈何地拍拍他的手,很理解,“我明白,谢谢你。”最开始几日特别忙乱,什么都要摸着石头过河,过了几天就习惯了,也轻松很多,但白日时间也不够用,往往要熬到凌晨一两点。郁风峣从镇上给他弄了套桌椅回来,也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