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灯就被关了,一片漆黑。“你干什——”一具身躯猛然逼近,推得他连退几步,后背撞在了柜子上,本来就老旧的柜子被这么一撞,差点都散架了。“郁风峣,你又发什么疯——”话还没说完,余下的字句就被封在了唇舌中。久违的吻,伴随着激烈反抗的血腥,徐楚宁脑子里一片空白,而后是爆发的怒意,用力咬下去,也不管咬到的是什么,知道听见面前这人的痛声,才把人推开,顺便给了一拳。“我刚刚跟你打招呼,你为什么不回应我。”郁风峣擦了一下唇边的血迹,嘴唇被咬破了,他的宁宁养了小狗之后愈发牙尖嘴利了。徐楚宁撑着柜子,直起身躯,用力把灯拍开,眼中是愤恨的红,“混账……”“下次别咬我,起码别咬出血。”郁风峣对他的咒骂置之不理,抽出纸巾擦了一下嘴上的血,垂着眸,“吃我的血,我要是有传染病怎么办?”后悔“滚出去!”徐楚宁忍无可忍,爆发地扑过去,把人抵在门上打,一边打一边掉眼泪,“你为什么没死!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你为什么要毁了我的人生!”“宁宁……”没料到他会打得这么凶,郁风峣连抬手挡一下的机会都没有,闭上眼,偏头任由他单方面殴打,腿上也是撕裂地疼,整个人站都站不稳,靠在门上往下滑。“别哭……”“我恨你!”徐楚宁见他滑到地上,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扑过去按着他的领子把人压在地上一拳拳砸下去,直到血液混着唾液从男人裂开的唇角流下,在地上形成一个小小的血滩。门突然被敲响了。“徐老师,你咋了,咋这么大动静?没出什么事吧?”徐楚宁霎时清醒过来,瞳孔放大,呆滞地望着身下的人,拳头还举在半空中。他在做什么……徐楚宁吓了一跳,好像刚刚才看清面前的景象。男人脸上到处都是血,瞳孔失焦,鼻息也很微弱,就像——死了。“啊!”徐楚宁尖叫一声,崩溃地看着自己拳头上的血,顿时脑海中劈过一道雷,让他失去理智。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大,“哐哐哐”地敲门,“徐老师?徐老师!”徐楚宁慌了,手都在抖,腿也是,想从地上爬起来,都做不到,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双目通红。一只手抬起,按住他的后脑勺,用力往下一按。他就摔在了男人身上。另一只手胡乱抹了一把他脸上的泪和溅起来的血,擦不干净,又用袖子给他擦。“别哭,能瞒过去。”郁风峣揉揉他的脑袋,声音很平稳,却有些气息不足,“你现在去开门,假装是小狗快死了,先别让别人看出点什么。”徐楚宁整个人都吓呆了,屋外雷雨大作,他头很疼,鼻腔口腔到处都是血腥味,惹人干呕。郁风峣手肘撑在地上,也没有起来的力气了,尝试几次,还是不行,只能虚虚地靠在墙角,拍了拍怀里瑟瑟发抖的脑袋。“快去开门,不然人要直接冲进来了。还想不想在这儿干了?”徐楚宁秉着一口气,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恢复了一点理智,跌跌撞撞往狗窝边跑,抱起瘦小的狗崽。
“擦……擦一下脸上的血。”郁风峣抬手勾了一下他的裤脚,喘着气提醒。徐楚宁就对着衣柜上面的反光,胡乱用手臂抹了抹脸,然后才红着眼睛出去。“徐老师,你没事吧?”屋外是电工,跟他住同一层。徐楚宁抱着狗,拢了拢,哑声说:“对不起,打扰你了,我的狗刚刚……刚刚吐了,还一直抽抽,我怕它会死,才……”“我看看。”电工闻言,也皱了眉,伸手拨开裹着狗崽的旧衣服,忧心忡忡,“这大冷天的,这么小的崽子能不能捱过去哟……可怜的,你先别喂它吃食,免得消化不好,等天晴了,再送去镇上兽医看看。”“……嗯,好。”徐楚宁点头。电工见他没大事,是自己误会了,就摸着脑袋回了自己房,还跟听见动静要上来的人解释,说徐老师太担心小狗了,不小心弄出动静的。小狗正安稳在怀里睡着,甚至还听得见微微的呼噜声。徐楚宁转身回房,关上门。地上的人已经自己爬起来了,一瘸一拐地去了阳台,洗出一池子血水,一声不吭的立在那,徐楚宁偏头看过去,男人向来高大健壮的身躯此刻竟然略显佝偻。过了一会儿,郁风峣直起腰,又恢复了正常模样。他唇角裂开,红肿着,跟上火了一样,纸巾擦过,还是能擦出血来。“下手真重。”郁风峣抬眼瞥他,微微叹气,“我是不介意跟你玩点刺激的,但把我往死里打还是免了。”徐楚宁:“……”把狗放下,徐楚宁背对着他,“你走吧。”“不走。”郁风峣直接拒绝,没有商量的余地,“我要跟你一起住。”徐楚宁吸了一口气,眉心胀痛,用力揉了揉眼睛,身后没动静了,他才回头,就看见这人直接躺在他床上了。“喂,你脏死了。”徐楚宁呵斥他。“洗过澡了。”郁风峣半躺在他的床上,大有一副要赖下的姿态。徐楚宁站在床边,垂眸看着他,许久,才开了口,缓缓问,“你到底想怎么样?”看着他的脸色阴沉严肃,郁风峣也不逗他了,坐起来,微微抬头,“想带你回去。”“不可能。”徐楚宁直接否认。“可能的,只要你给我机会。”小屋子里的电灯闪了两下,变得有些昏暗,屋子里寂静一片,落针可闻,连呼吸声都显得那么刻意。“……神经病。”“骂我神经病也行,说我是疯子也可以。但你不能离开我,否则我真的会一一兑现,宁宁,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我不清楚。否则我从一开始就不会搭理你。”徐楚宁冷声反驳。“那你以后就慢慢清楚。”郁风峣丝毫不在意他的反驳,自己有自己的一套道理,“我们可以慢慢了解彼此,这样不好吗?”徐楚宁打断他,严厉道:“不要再说这种话。”郁风峣皱眉,“为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我都……”徐楚宁冷着脸转身就走,往门口走。“别走,不说了。”郁风峣起身拉住他。宁宁确实是说一不二的,他如果要走,现在就真的会走。这扇门如果在自己面前关上,死皮赖脸,百般纠缠地撞开,也不会有好结果。他让郁风峣有些陌生。以前的宁宁是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