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安全锁。“你干什么!”徐楚宁颤声低叫。“怕你掉出去。”郁风峣说,提醒着,“小心点,别把门打开了。”“你开慢点……郁风峣!”徐楚宁吼了一声。他才像是如梦初醒,唇线抿了一下,而后稍微减速。山路渐缓,行驶平稳了些,徐楚宁才松开抓着车门的手,心有余悸,无助地揉着额头,头疼欲裂,“你到底要干嘛?”先是天天送他去琴行练琴,又是突然把他带出来,说带他出去散心,却不告诉他到底要去哪。徐楚宁并不是很相信他。郁风峣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看远处渐渐落下的夕阳,答非所问,“要关门了。”“什么?”车子又开始加速,终于赶在日落前到达山顶。山顶居然有一处非常高的围墙,巨大的石门,缓缓落下来,架在深深的沟壑上,像古时候的护城河。车子开进去,速度才减慢了些。“这是哪?”徐楚宁惊讶地看着周边的一切。深山老林里竟然别有洞天,刚刚的山路那么陡峭那么不好走,上面竟然是装修豪华的一个山庄。进来之后,更是好像有一个村落,高低错落的居民房,冒着烟囱的屋子,湖边涤衣的妇人,挑着木柴回家的樵夫。“这……”徐楚宁愣了一下。“这边走。车子开不进去了。”郁风峣拉住他的手,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徐楚宁下意识挣脱他的手,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跟在他身后。手掌一空,男人微微皱眉,被挑衅的感觉直冲脑门,直接抬手捏住他后颈裸露的皮肉,往前搡了一把。下一刻,他又有点后悔,看着宁宁脸上隐忍又厌恶的表情,顿时心中绞了一下,收回手。“弄疼你了吗?”他低声问。“没有。”徐楚宁看都不看他,只是眼圈红了一下,而后倔强地忍下所有表情。反正他就喜欢没事找事,自己的所有反应都是他的乐子,只会让他更兴奋。“我只是想牵你,是你自己不听话。”郁风峣沉默了一下,淡声说。徐楚宁眼神空寂,声音机械,“嗯,对,都是我的错。”郁风峣沉默不语地再次拉过他的手。这次没再被挣脱。往上走确实走不了车了,步行又很累,只能坐缆车。徐楚宁看着越来越近的山庄,有一种布达佩斯大饭店的感觉,突然说,“这里交通这么不方便,发生火灾估计很难逃掉吧。”“你为什么总想着起火的事?”郁风峣偏头看他。徐楚宁收回视线,“没什么。”缆车到了山顶,面前的山庄就显露出来。一下车,就有侍者为他们引路。“纪先生为你们安排了房间,现在正是观景最好的时候。”侍者一路把他们带到楼上,才知道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山庄最出名的是日落景象,房间有大玻璃窗,边户更是有一处全景无遮拦的观景室,抬头是灿烂夕阳,低头则饱览村落里满是烟火气的熙攘人景。侍者打开房门,夕阳便悠悠然照了过来。“纪先生特地嘱咐过我们,要……”“这是什么?”郁风峣一下子变了脸色。
眼前夕阳一晃,而后看清房间内景色,徐楚宁身躯一僵,顿时面容苍白。房间内放着玫瑰花,雪白的被褥上,更是撒着娇艳欲滴的猩红色花瓣,山风一吹,玫瑰浅淡的香味就扑面而来。侍者解释道:“这是纪先生特地嘱咐的,说您二位是爱人,这次来过结婚纪念日的,让我们准备得浪漫一些……”“换房间!”“好、好的。”侍者立刻关上门,带着他们来了另一个房间。徐楚宁靠在电梯角落里,喉咙里面酸酸的,勉强忍住,才没吐出来。“不是我。”郁风峣扶了他一下,解释道。“我管谁。”徐楚宁甩开他的手,跟着侍者出去。新的房间景观不如原来的好,有些可惜。郁风峣打电话给纪缥缈,对面不是关机就是挂他电话。干坏事还心虚?过了许久,才收到对面姗姗来迟的消息,发了个鬼脸的表情,问:【他吐了吗?】郁风峣火冒三丈:【回来给他道歉。】纪缥缈不以为意,胡乱发着表情包,见他一直没回消息,才有一点点相信了他是真生气了。玩笑开过了?纪缥缈坐在沙发上喝酒,狐疑地想着。纪缥缈确实是回来了,不过是被逮回来的。徐楚宁坐在房间里看电视,门外一阵骚动。“别拽我!傻x……靠!”“我不道歉!我又没做错什么!”下一刻,房间门被撞开,一个人飞进来,酿跄几步扑倒,摔到徐楚宁脚边。徐楚宁吓了一跳,低头,对上一张非常熟悉的脸。纪缥缈咳了两声,站起来拍拍衣摆,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而后随意笑了一下,“宁宁,又见面了。”徐楚宁本就不大喜欢这人,疯疯的,跟郁风峣不一样,更脑子抽一些。他点个头算是打招呼,站起来往窗边走,与他拉开距离。纪缥缈见他这样,当即非常轻蔑地翻了个白眼,嫌弃地低头拍身上的灰,嘟囔一句,“不识好歹。”不知道在说谁。郁风峣几步走进来,推了他一下。“好好好!”纪缥缈这才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对徐楚宁说:“宁宁,对不起啊,今天下午让你不高兴了,是我的错。”徐楚宁很怀疑这群人,因为他刚刚清清楚楚地听见这人喊“不是我的错”。他不想跟这人纠缠,随口道:“没关系。”郁风峣电话响了,走到走廊接电话。纪缥缈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凑到徐楚宁身边。他一靠近,徐楚宁就闻到酒味,还有身上杂乱的香味,起码是三种不同的香水味。纪缥缈衣服有些皱,衬衫的领口扣子解开,露出锁骨,锁骨上还有新鲜的吻痕和咬痕,很难不联想他刚刚到底厮混了些什么。“其实,这件事都是阿峣的主意。”纪缥缈说。徐楚宁皱了皱眉,没言语。纪缥缈抓了抓头发,很苦恼的样子,叹气,“他当时跟我说,你最喜欢玫瑰花了,又正好是恋爱纪念日,他想给你准备惊喜,就提前打电话给我,我没想到,我们都被他骗了。”徐楚宁偏头,狐疑地看着他。纪缥缈更卖力地自辩,“真的,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俩和好了,想着这可得好好帮你们安排啊,谁知道他只是想看你笑话而已,他刚刚还在我们群里说你受惊的时候特别可爱,像小狗一样,还说下次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