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郁风峣看着他,心里没由来的有一些慌乱。徐楚宁没回答他的话,一双眼睛静静的盯着前操作台,许久,才像是刚听到他的话一般,弹了一下,回过神,“你刚刚说什么?”郁风峣沉默,在路边停车,解开安全带,点了根烟,“你不愿意跟我回去?”徐楚宁还是没反应,许久,才缓缓抬头,“我有点心慌,我好像没关煤气。”“嗯?”“煤气没关,我妈……我妈知道吗?她会关吗,会不会出事啊?”郁风峣眼神变了变,“你们今天上午都没有做饭,怎么会开煤气呢。”“我不知道,我不确定,打个电话问问。”徐楚宁手忙脚乱的摸出手机,脸上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慌张和茫然。电话响了两声没接通,徐楚宁立刻扔开手里的琴,急得声音哽咽,“我妈没接我电话,我要回去,肯定出事儿了,煤气没关,会不会中毒……”“没有的事儿,他可能现在正好在忙。”郁风峣一把抓住他颤抖的手,“你为什么突然担心这个?”徐楚宁却好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冷汗直冒,不断的重复着,“我煤气没关,会不会起火,要起火了……”“不会的。”郁风峣忍不住吼了一声,用力把他按在座位上,眼神错愕,手掌微微颤抖,轻抚他的脸,“宝贝,你到底怎么了。”徐楚宁却突然崩溃大哭,“我要回去,我要回家,我家里要起火了,帮我报警,求求你……”郁风峣按不住他,越按越狂躁,徐楚宁不顺反逆,更加失控地挣扎。“宝贝,别闹了,冷静点。”郁风峣也有点烦躁,双臂箍着他,下了力道搂紧,下意识蛮力压制,徐楚宁就疼得发抖,五官都扭曲了,脸色煞白。“疼……”徐楚宁被按着肩膀,低声喊了一下,声音满是哭腔。郁风峣一怔,倏地松手,立时退开了。看他痛苦脸色不似作伪,便不敢再压。“我要回去,家里起火了……”徐楚宁靠在座位上,意识涣散陷入挣扎。郁风峣没有办法,只能开车掉头,又一路把他送回去。家里当然是没起火。“看,没事,你多余担心了。”徐楚宁趴在窗边,红着眼睛,眼巴巴地望着家里的院子,表情有些茫然。于心不忍,郁风峣伸手摸了摸他的背,“要不要上去看看?”徐楚宁愣了好久,而后摇了摇头。“你为什么会觉得家里起火了?”郁风峣沉默了一会儿,才问。徐楚宁没说话,紧紧抓着安全带,把车窗升上去,低着头,表情慢慢恢复正常,“我想多了,走吧。”车子开了几个小时,回了公寓。很久没有住人,家里有些灰尘的味道,徐楚宁进门,站了一会儿,而后放下琴盒,走进厨房,打水擦洗桌子。郁风峣跟在他身后,习惯性关门上锁。看了一眼在厨房弯腰忙碌的人,男人眼眸半垂。琴盒放在地上,似乎并不珍惜。他俯身拾起,送到了琴房里收起来。出来的时候,徐楚宁蹲在地上,用喷壶和毛巾擦电视柜,一个地方擦了许久,还是不挪开。“不用管,明天叫钟点工来收拾。”郁风峣把他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放到一边。徐楚宁却仍然蹲在地上,没起来,似乎在想些什么。郁风峣伸手拉他的手臂,想把他拽起来,他没动。“你又怎么了?”郁风峣垂眼盯着他,微微皱眉,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你能不能正常点?”
徐楚宁抬手,手掌贴在电视柜的下面,摸了摸,而后脸色变了,“这里,烧了。”“什么?”徐楚宁直接跪下来,趴在地上往里面看,果然,电视柜下面有一处地方黑漆漆的,还凹凸不平,表面被灼烧得碳化,丑陋疤痕。话一说出来,郁风峣就明白了。是那天烧过的痕迹。一沓不知道那里来的心理鉴定量表,郁风峣随手做了做,没了兴致觉得无趣便烧掉了,随手扔到地板上,带着火花飘到电视柜下面。徐楚宁的惊恐和慌乱历历在目。他漂亮的眸子里映着跳动火花,那么耀眼,那么灵动,倒映在水面上的阳光,郁风峣盯着他的眼睛,爱极了,瞳孔放大,连呼吸都不受控制地急促。突然,灯灭了,房间里一片漆黑。冷清,黑暗,毫无光亮。徐楚宁抖了一下,而后又恢复平静,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像是后知后觉地清醒过来一般。郁风峣下意识看向他,脱口而出是安抚:“太久没交电费被物业停了。别怕。”徐楚宁脸上没有害怕,没有一点表情,反而有些像呆滞的木偶。“你烧的吗?”他突然问,而后又笃定地喃喃自语:“就是你烧的,我记得,你烧了我的书。”“不是书,就是一叠废纸。”“你烧了我的东西,你吓我……”徐楚宁说。“以后不会了。”“火是你放的,你烧了我的书,还烧我的琴……”“没有!”郁风峣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按到墙上,强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徐楚宁一抬头,他就怔住了。眼神很空,空到郁风峣以为他的宁宁失明了,眼睛里只有小小的血丝,和机械而空洞的视线,眼神飘忽,似乎找不到地方聚焦。“宝贝,你到底怎么了?”郁风峣手臂颤抖,用力扣着他的下颌,不许他移开视线,却又不敢太用力,眼神落到他眸中,隐忍难言地闪烁:“你正常点好不好?”徐楚宁没有反抗他蛮力的桎梏,顺从得像被捕获的猎物,只是微微抿唇,喉结滑动。“郁风峣,我想吃安眠药。”“去帮我买点安眠药好不好?求你了。”郁风峣,你一定很自卑吧。郁风峣没有帮他买安眠药,毕竟这东西也不是想买就能买的。“你听话,洗个澡,早点休息。”“我不休息。”徐楚宁坐在沙发上,双手轻轻握拳撑着膝盖,“这点小事都不肯帮我,真讨厌,不喜欢你了……”“你说什么?”男人愣了一下,有些陌生又惊愕地看着他。好像很久没有从他嘴里听见这个词了……心脏都有些难以抑制的颤抖。徐楚宁却不再说话了。郁风峣无可奈何,只能先让他吃了点东西,徐楚宁说不想吃,他就强硬地给灌了些好消化的粥。徐楚宁坐在沙发上不肯动,不去练琴,也不回卧室,就盯着电视柜出神。劝了好几次都劝不动,郁风峣直接把人扛起来往卧室走,徐楚宁就开始挣扎,他也不想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