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平稳,可是他的脖颈已经起了红印。
虞雪怜方才喝得牛乳粥,因未抿干净,残留在双唇上。
陆隽的手指在她的唇瓣摩挲,一点一点的,把它擦拭掉。
他指腹像粗粝的稻米,偏他动作慢条斯理,仿佛是怕稍微用力,就把她揉碎似的。
虞雪怜忽地怯步,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直等到他停下动作,开口问道:“陆大人为何要躲我”
这句话没来由的熟悉。
陆隽低眸,好整以暇地看她。
“陆某若是要躲,便不会被咬。”
虞雪怜怔住,眼神幽幽地盯着他。
“陆大人答非所问。”她指的分明不是这个。
陆隽喉结滚动,他直视着女子的眼神,坦诚的表情实在不像是说谎。
他并未刻意躲她。
当下的局势,她不应再像以前那样亲近他。他与教坊司和司礼监这两处有来往,因此得了非议,人人皆而避之。
她该做的,正如在外见了他,只当陌生人对待。
陆隽认真的说:“虞姑娘问的是什么”
虞雪怜心知陆隽不会如实回答她了,平常晦涩复杂的书籍尚可读得懂,甚至教人如何理解,怎么到了现在,却不明白她问的是什么。
聪明人连说谎都瞧不出破绽,这一点最为恶劣。
陆隽若不想说,谁也撬不开他的嘴,委实让人没辙。
“陆大人。”虞雪怜的手攀在他的肩上,她眨眼问道:“陆大人可还记得,那日在马车上的事”
陆隽说:“记得。”
“其实那天,我不相信陆大人的话。”虞雪怜眼尾上扬,笑道,“陆大人越是强调自己没有喝醉,越叫人觉得是为了掩饰醉酒,逞强说谎。”
陆隽不为所动,看向女子落在他肩上的双手,问:“虞姑娘既是不信,又为何再提起。”
她信或不信,说这番话的目的,会是什么
虞雪怜的手紧了一下,大抵是做好决定,她起身,坐在陆隽的官袍上。他的双腿结实,坚硬,有些硌。
“陆大人,我没有喝醉。”虞雪怜学着他的语气,嘴巴朝向他的唇,缓缓地,徐徐渐进地吻他。
她对这件事不熟练,也不敢把他的嘴巴顶开。是以,她只好张开自己的,舌尖先是试探的触碰他,如一盏热茶在嘴边,要试试水温,确定烫不着她的舌头,她方有胆量接着去饮。
陆隽的确没有躲避她,他给她缝隙,让她钻了进去。
亲吻原是这般感觉。
虞雪怜停顿须臾,如今她和他之间仅有牛乳粥的味道,没有令人痴醉发昏的酒味。
她和陆隽是清醒的。
陆隽的双腿并着,他的手护着她的腰身。他同她缠在一起,说不了话,只听得她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