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勤伯夫人点头笑道:“这些老爷们确实稀罕寒门子弟入赘,官人也说,解元样貌俊朗,不显老。”
邓宁不喜跟忠勤伯夫人讲这些,她的孩子成家立业了,嘴皮子一碰,就来指点别人家的孩子。
若不是忠勤伯夫人提到梁德海,邓宁压根不会搭理她,“孩子在国子监读书辛苦,我不在乎他考得怎样,凡事讲究用心尽力,至于功名如何,就看他们自己使了几分力。”
忠勤伯夫人笑说道:“是这个道理,德海这孩子在国子监用功读书,今年定能高中。”
春闱尚未放榜,邓宁不觉得忠勤伯夫人说这话是好意,索性不出声。
陈瑾见邓宁脸色越发难堪,提醒忠勤伯夫人:“夫人,该你出牌了。”
“哦,到我了吗。”忠勤伯夫人摩挲着马吊牌,她怕是要输钱了。
她瞟了一眼关盼雁,“盼雁,你今儿手气真是不错。”
关盼雁快言快语:“夫人说,你家小女李桢,是到了议亲的年纪吗”她故意表现出非常有兴趣的样子,“南川他是在边疆,但若要跟陛下禀明,给他十天半个月的假,回金陵议亲,也不是不可。”
忠勤伯夫人心下一惊,顿时后悔说很愿意跟关盼雁做亲家。然话说出口,收回是不能了,她硬着头皮,问道:“会不会麻烦了点”
徐南川长年累月地不在金陵,若把女儿嫁到定远将军府,这不是守活寡吗。
“桢儿她不乖巧,怪我这做母亲的,宠她宠得厉害。”忠勤伯夫人愁眉苦脸地说,“那一张嘴犟的呀,简直要气死人。”
关盼雁无所谓地挑牌,说道:“这不要紧,女儿家是该宠着点,我家南川最会疼人了。”
邓宁忍俊不禁,抿唇说:“是了,南川聪明懂事,最会疼人。”
“那……那先打牌,”忠勤伯夫人强颜欢笑道,“婚事在这牌桌上说委实不得体,盼雁,下回你到我府上,咱们再细细地议。”
吃茶
春闱放榜的这一日,天刚露出点亮光,贡院的外墙边挤满了考生和家眷。
“德海兄!你快看,你名字在最上头呢。”男子高举着手,他一身国子监的冠服,不失儒雅地笑道,“我数了数,今年咱们国子监的监生共有二十个上榜的,去年好像仅有七个。先生若是知晓,心中肯定欢喜。”
男子前面站着一排排的人,他来得早,把榜上的名字全看了一遍,就在此等着梁德海。
梁德海抬头往高处望,只见自己的名字居于第二个——差一点,只差一点,他便能拿到会元了。
男子觉察梁德海的异样,敛起笑容,道:“德海兄,据说这陆隽一连拿下两元了,他年纪比咱们大,估计费足了力。反正后面还有殿试,状元郎的名号更好听些,德海兄,咱们别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