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光头男本身就是个暴躁的人。
他那几句话直接撞在了光头男的枪口上,光头男一气之下,把他捅了个肠穿肚烂。
现在,他们所做的就是后续处理尸体的工作。
将手臂剁碎拌进饭里之后,胖护士推着车准备离开。
光头男担心胖护士心理素质不够,对胖护士说道:“我陪你一起吧。”
随后,两人离开房间。
苏青鱼在他们离开之后,从狭小幽暗的大衣柜中走了出来,她弯下腰,黑色的长发侧着垂下,揉了揉自己发酸的小腿,然后来到门口,将门打开一条缝,确定光头男和胖护士走远之后,带着优优和无心立刻离开此处。
走廊上有很多关闭的房间门。
苏青鱼路过其他门的时候,听见里面有一男一女正在对话。
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里面对话的内容,和刚刚苏青鱼在大衣柜里听见的内容一模一样。
这也就代表着,那具尸体永远也处理不完。
污染扭曲了时间和空间。
苏青鱼无论是进入哪一个房间里,里面所发生的事件都是相同的。
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之后,苏青鱼回到六楼。
她用矿泉水将衣服上的血渍洗干净。
安佳露也在宿舍里。
她手里捏着针,正在绣花。
苏青鱼看见她手上的绣品,那是一幅乌鸦反哺图,惟妙惟肖,仿佛下一秒乌鸦就可以从绣布上飞出。
“你的手可真巧。”苏青鱼赞美。
乌鸦反哺,羊羔跪乳,安佳露愿意留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养老院里,是出于对她姥姥的孝顺。
“我小的时候,爸爸妈妈为了生弟弟,把我给扔了,姥姥担心我被野狗叼走,把我捡回家,我是姥姥带大的,所以啊,我这一身的绣活也是姥姥教的。”安佳露冲着她笑了笑,然后竖起两根手指头,“你如果有什么衣服破了,需要修补,也可以找我帮忙呀,我可以给你友情价,两百。”
苏青鱼拒绝:“不用,把你的针线借给我就好了。”她有其他的办法。
安佳露一愣,压低声音:“你没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情了吗?如果出了这个门,回头再找我,那就得收费四百了。”
苏青鱼轻轻勾起嘴角:“真的不需要,我只需要针线。”
安佳露有些失望,她站起身,背着她打开针线盒:“你要什么颜色的线?”
苏青鱼:“黑线。”
安佳露把针线交给苏青鱼之后,抬头直勾勾地盯着她,继续绣花,因为没有低头,针刺破了她的手指,鲜血滴在乌鸦的眼睛上,乌鸦白色的眼睛被染成了鲜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