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舍得,也还是要下车。原本牧夕璟没醉,为了牵禾晔的手,故意装醉。但在大巴车上一阵晃荡,他还真生出了几分醉意,下车时脚下一个踉跄,被禾晔眼疾手快地搀扶住了。禾晔怕他真摔倒,便把他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搀着他的腰扶上了楼。到了牧夕璟的房门口,禾晔直接去掏他的裤子口袋,没想到这不打招呼的动作,让靠在身上的男人身体一僵。禾晔没注意,掏出卡,打开房门,插卡开灯关门。这人有洁癖,从外面回来,一定要洗完澡换了衣服才能上床,但禾晔懒得计较那么多,把人搀扶到床尾,直接扔到了床上。然而,牧夕璟人倒在了床上,搭在禾晔肩膀上的手却不肯松开,直接连带着他也站不稳,歪在了男人身上。牧夕璟顺势搂上禾晔的腰肢,将他禁锢在自己怀里。禾晔双手撑在男人两侧,与对方尽可能地拉开距离。他蹙起眉头,望向盯着他看的牧夕璟,警告道:“松手。”牧夕璟声音暗哑:“禾晔。”禾晔与他对视,听见男人吐槽:“那些酒很难喝。”禾晔没好气道:“不好喝,你还喝这么多?”牧夕璟灿然轻笑:“因为你不喜欢。”禾晔盯着他:“我不喜欢的事情多了。”牧夕璟淡淡嗯了声,一双魅惑的桃花眼望着禾晔:“你不喜欢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做。”禾晔毫不为所动:“不需要。”牧夕璟神情认真,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隽秀的面容:“可是我想帮你……”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将后面的话硬生生堵了回去。禾晔眸色清明,语调冷寒:“牧夕璟,你清醒一点,别忘了我们之前说好的约定。”牧夕璟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攥住手腕,将那只手从自己嘴唇上挪开。“我没说。”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再加上房间灯光昏暗,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我没有提别人,我知道你是禾晔。”禾晔别开脸,压着火气:“你醉了,松手,好好休息。”牧夕璟放任自己的理智继续堕落,随心道:“可是我想抱抱你,禾晔,非常想。”禾晔觉得牧夕璟真的醉了,平时的他不会这样,可醉酒的人口中一直喊着自己的名字。仿佛在向他证明,牧夕璟很清楚他是谁。禾晔心底的火气淡了几分,耐着性子问他:“为什么要抱?”牧夕璟回答的无理取闹:“就是想抱。”平日里,他需要时刻与禾晔保持着距离,生怕被对方厌烦,为了留在对方身边,牧夕璟一直克己复礼,可借着这三分酒意,他突然不想那么理智自控了。禾晔盯着他泛红的眼睛,问:“只是抱一会儿?”牧夕璟点头:“嗯。”禾晔叹气,纵容道:“一分钟,抱完就松手。”得到了允许,牧夕璟禁锢在腰间的手瞬间收紧,将身上的人死死地揽入怀中。禾晔任由自己趴在牧夕璟身上,也不管对方觉不觉得重,只当自己是个没有情感的布偶娃娃。牧夕璟将脑袋埋进禾晔的脖颈中,嗅着他身上的味道。禾晔不喷香水,身上只有洗发水和沐浴液的清香,明明没什么特别,却让他十分着迷,不知是不是微醺后的错觉,牧夕璟甚至闻到了独属于禾晔的味道。“痒。”禾晔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但对方箍的太紧,没推开。
牧夕璟想说你身上好香,我很想你之类的话,但仅剩的理智提醒他,这话一旦出口很可能会惹怒禾晔。他只能尽力克制着,把想说的话变成了一声声禾晔。“禾晔。”“嗯。”“禾晔。”“嗯。”“禾晔。”“……”“禾晔。”“……”终于,在他一遍一遍地复读机似的称呼中,禾晔失去了耐心。“喝个酒,丧失语音功能了?”牧夕璟挨了骂,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突然一个翻身,将两人的位置做了调换,禾晔心底一惊,等反应过来时,男人的脑袋已经重新埋进他的脖颈间。他不悦地警告道:“牧夕璟。”被唤了名字的男人打断他:“禾晔,明天醒来还能见到你吗?”禾晔憋着火,故意说反话:“不能。”两个字吐出,他感觉到腰间的胳膊蓦地收紧。“别丢下我,行吗?”牧夕璟语气里充满不安与祈求。禾晔觉得现在的牧夕璟与平时简直不是同一个人,忍不住告诫道:“牧夕璟,你以后不准再喝酒了。”牧夕璟讨价还价道:“如果不喝酒,你就不会丢下我了吗?”禾晔觉得他真的醉了,醉到把自己当成了他的昔日情人。他声音微凉:“我没丢下你,你认错人了。”“没认错,不过可以再验证一下。”牧夕璟突然起身,轻而易举地将禾晔翻了个身。“……”被当成布娃娃折腾的禾晔彻底燃起了火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牧夕璟,你完了!”男人却像是没听到他的威胁,掀开了t恤的后衣摆,露出禾晔精瘦的腰肢。在男生右侧腰眼处,一个黄豆大小的鲜红胎记,牧夕璟的眸色闪了闪,眼底满是欣喜,他掐着对方的腰,大拇指在那颗胎记上摩挲,唇角上扬,非常肯定地说:“没认错。”“就是你,禾晔。”他十分肯定地重复:“就是你。”当初他硬闯地府,得知禾晔就是他时,他激动到难以自控,恨不得时刻把人留在自己视线内,恨不得抱住他紧紧揉进自己身体里,恨不得……为了不吓到禾晔,他抵上了全部理智,装的斯文儒雅,客气有礼。天知道他有多想撕开这幅虚假面具。现在再次得到验证,牧夕璟借着酒劲突然不想那么理智了。禾晔极少发火,但此时却被牧夕璟弄得失去理智,他双手撑在床上,一边起身一边冷声道:“牧夕璟,你被解雇……”话未说完,一个微凉的怀抱贴在了他的后背上,男人的额头抵在禾晔的脖颈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不易察觉地委屈:“禾晔,我好像真的醉了。”何止醉了,简直是疯了。禾晔轻叹口气,将心底的火气压下去,声音微冷:“醉了就少折腾,睡觉。”牧夕璟商量道:“所以,你能不跟一个醉酒的人计较吗?”禾晔揭穿他:“不要拿醉酒当借口。”牧夕璟死鸭子嘴硬:“真的醉了。”他的脑袋埋在禾晔的肩膀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