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璋作为生活在这里几十年的老土着,他心里特别的清楚,官府衙门里的那些人,特别的不喜欢闲汉赖皮。县城里头那些没有找到正经事干的,没能娶妻生子的汉子,基本上都是被重点监察的对象。他们这个地方的风气不错,没有赌馆,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妓院。没有什么大烟馆。因为好几任县令大人来了这里之后,就都不让别人干这个,也不让手底下的人干这个。顾言璋猜的出来,他们这个地方本来就已经特别的穷了。如果还搞这些个玩意的话,那他们这个县城,就变得乌烟瘴气了。凡是来这个地方当县令大人的,基本上都想在这个穷乡僻壤干出一些成绩来。只要五年之后,被评为优,他们立马就可以被调任此地了。而地方风气啥的,其实也是县令大人的上头人,所考核的一个方面。如今,县城里的难民多了,极有可能影响县城的形象。所以,不出几日,县令大人应该能想出一些解决问题的办法来。感觉这个事情其实不难解决,所以他就把自己的心里这个想法,都跟这个媳妇说了。“媳妇儿,县城里头有难民的事情,你其实不用担心。因为不出几日,咱们的限定大人就会亲自出马,解决这个事儿。”从顾言璋得知了,县里的不少情况之后,陈萱萱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行吧,他对县令大人有信心就好。陈萱萱以前就觉得,能当上官的,一般都是聪明人。能当上小吏,而且能当几十年小吏,一般都是油光的老油条。老油条这东西,别看外表都长一样,但实际上,它们的口感有多种。有特别会拍上峰马屁的老油条。也有特别会办事的老油条。还有啥也不想干,啥都想躲,但又想要各种好处的老油条……想起那些老油条,陈萱萱嘴里就忍不住的开始分泌了口水。怎么办?她突然想吃油条了。可现在的她又特别的清楚,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油是一种特别金贵的东西。绝大多数的人都吃不起菜籽油,吃不起茶油,也吃不起芝麻油,大豆油。他们更吃不起,用肥肉炸出来的荤油。底层的老百姓手能吃到的油,一般都是用米熬出来的油。而且,这种油也特别的精贵。除了逢年过节能吃到嘴里之外,一般的时候,他们是吃不到的。陈萱萱敢拍着自己的胸膛保证,她如果敢在家里,偷偷烧一锅的热油,炸油条的话,那这个家里头绝对会闹翻天。而且,闹出来的动静,绝对比她做出蛋糕的动静还要大。:族长发飙了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去,不到三天的时间里,整个顾家岗的村民们都急躁了起来。因为有些男人去县城打工,就托了人回来,递了几个消息。那些人都说,县城里头的粮食是一天一个价。家里头的粮食要是不够的话,他们家就得早做准备。赶紧的去买粮。有些粮食储备多的,他们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就蠢蠢欲动。觉得自己应该能发一笔小财。于是,有些人就悄悄的借了别人家的驴车,把自家嘴里能省出来的粮食,都拖到县城卖了。粮食的价格比以往高两成,他们就高兴的不得了。钱都到手之后,他们家的一些人还欢喜的瞎嚷嚷。可这样的事情被族长顾裕喜知道后,他暴跳如雷。当天晚上,他就在顾氏一族的祠堂,召开了一个族会。在那里,他硬是把卖了粮食的那几户人家,骂了个狗血淋头!“你们这些背时砍脑壳的,怎么就那么的蠢呢?!我跟你们说了多少回了,不能卖粮,不能卖粮食,粮食是咱们的命根子!没了粮食,你们以后吃什么呀?到时候大家伙们都没吃的了,就算你们手中有钱,那也买不到!”顾裕喜他作为一个族长,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族人犯错,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以后被活生生的饿死。于是,今天晚上的他,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亲自动手,把那几户人家的一家之主全部都压在地上,重重的打了20大板。痛痛快快打完人了之后,他还要皱着眉头,苦口婆心的劝说在场的其他人。“在生死存亡面前,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眼下的形势,越来越不好了。这天气也越来越热,以后如果真的发生旱灾了,兴许明年咱们种的那些田,就都会出现大规模的减产。现在也许你们不缺那几口粮食,也许你们真的觉得,扎紧裤腰带,每天糊弄着吃两顿,就能把日子过下去。但是,我要告诉你们,一旦这里发生了旱情灾情了,那绝大多数的人都是熬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