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文道:&ldo;就是。&rdo;
聊了这会儿,叶欣就準备回去了。
郑文文却又叫住了她:&ldo;瞧我,光顾着跟你说话了,忘记了一件事。你等等我。&rdo;说着转身回屋。
叶欣一时不明,就等着。
没多会儿,郑文文重新出来了,手里拿着两封信,交给她说:&ldo;昨天中午,邮递员送了两封信来,你不在,我就先给你收着了。&rdo;
叶欣接了过来,低头看看封面,又擡头笑道:&ldo;谢谢你了。&rdo;
她还真把这事情忘记了。月中出门还记得看看,前几天去省城就没记得这回事。好在不用记得也有邮递员送上门来。
现在知青宿舍就剩下三个人,其中有个李英丽,幸好不是她代收的,要是信落在她手中,还有些怕她乱拆乱看。现在叶欣是真的觉得李英丽有点癫,不敢把她往好处想了。
想到这里,她对郑文文真诚道:&ldo;年初一要是没事,你上我那串串门,咱们聊聊天也好。&rdo;
郑文文眼睛一亮:&ldo;能有什麽事啊,既然你邀请了,我就去了啊!我可是十分想念你那的茶水零食,能去待半天的!&rdo;
叶欣笑着点点头,挥手道别,转身回去了。
上坡的时候,她一边走,一边把信拆了看。
一封还是家里的地址,不过署名成了原主的父亲叶顺利。信中字迹也变了,跟黎美悦直接要钱、愤怒骂人不同,叶顺利打起亲情牌来:说她小时候怎麽可爱活泼,怎麽给她买新衣服,怎麽花钱送她上学,措辞细腻,语气诚恳,说得非常父女情深。还说让她下乡是无奈之举,体谅她在乡下不容易,没有能力回报家庭就算了,怎麽能对家里这麽冷淡呢?难道以后真断了亲情?还指责她气得本就産后虚弱的母亲更加难受。
叶欣看完,笑了下。
叶顺利似乎是在厂办上班,文职的岗位,确实挺会写,挺会煽情,还知道婉转隐晦。
不过要是自己信了,好声好气跟他们修複关系,下次他就会暴露面目了,结果还是一样的:要钱,要回报家庭。
他们夫妻俩睡一个被窝,同样的重男轻女,还能有好的?
估计是黎美悦被她直白地气了两次,气得不想再回信。夫妻俩也终于明白她现在性子大变,用强硬的不行了,改为怀柔路线,所以这次就让叶顺利这个搞文职的动笔了。
她收起这个,心平气和地拆另一封信。
另一封自然是大姐叶欢的,熟悉的字迹,还是从她厂里地址寄出来的。
刚拆开,就意外发现里面有一张彙款单。
叶欣愣了下,拿开彙款单,看起内容来。
叶欢说,她跟家里说要搬出去,遭到强烈反对。进入腊月后,家里开始给她物色人选了,她偷偷听到,父母在讨论一个四十多岁死了老婆的有钱人,她感觉很恐慌,也下定决心要抗拒这种安排。车间里有一个男工人不错,她準备大胆追求了,希望自己可以成功。另外,她在家里很难存下钱,索性寄给她,如果她能帮忙存起来最好,如果她生活拮据也可以把钱花了,反正对她来说,钱花在弟弟妹妹身上没什麽差别。这三十块钱是这个月的工资,领了钱她都不敢回家,先直接到邮局寄了,不然一回家就会被问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