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好些了?”楚青钺见到叶怀昭很是惊讶。叶怀昭像是心情颇好的样子,对着他扬了扬右臂,左手写着字。“写什么呢?”说着便站到了叶怀昭的身后。“我正想着给你想法子留一封信。”说完便放下了笔,看着楚青钺说道。“我也有很多事情要跟你说。”楚青钺见叶怀昭神色尴尬的往后一退,赶紧说道:“正事。”叶怀昭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这让楚青钺非常的气恼,但他并未表现出来。“那夜我被人追杀,追杀我的人就是上次和鸦羽一起想杀我和舅舅之人,她以为我中了迷药,别人唤她水大人,那夜雨大,她被淋湿,可以看出,是个女人。”“女人?水大人?水涵空?”叶怀昭嘴里喃喃的念叨。“没错,你的直觉没错,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叶怀昭却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那我就更得娶她了。”楚青钺大惊失色,“什么,你要娶她?”叶怀昭点了点头,“那么现在就说的通了,我曾有个问题一直想不通,那便是张天师既然执意要在鹤鸣山修金身,山上却守卫稀疏,也没有过多的人看守。”楚青钺沉思了片刻说道:“因为他自己就在山上。”叶怀昭勾起嘴角笑了起来,“没错,他自己就在山上,自己亲自盯着的,但却被我坏了事。”楚青钺看他一脸得意的样子,心里又开始痒痒。“吴家韩家都急着给我做媒,我便拉了个挡箭牌,想要一箭双雕,没想到,妙啊。”叶怀昭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兴奋的走来走去。“怪不得我在鹤鸣山这么顺利,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怎么个妙法?”楚青钺此时看他那兴奋的样子,早将烦心事抛到了脑后。“我放出想要娶她的消息后,姑姑便将她放在了身边贴身伺候,帮我拖住了她,怪不得她看见我的眼神总是别有深意。”叶怀昭摸着下巴说道。“原来张天师就是水涵空,水涵空就是水大人,是北戎早就安插在我朝的细作。”楚青钺点了点头,“我近日查过了,吴家是在三十年前发的家,其中应当少不了外族的手笔。”“最近我与太乐署的一个老头闲聊,得知水涵空原来也是一种乐器,而且是一种传说中仙人所用的乐器,看来这人来头不小啊。”“水涵空年岁不大,这背后下棋之人,野心不小啊。”叶怀昭忽然沉默住了,“蛊惑帝王、以色惑君,操控朝政、残害忠良。”楚青钺接了上来,“都只有一个目的,便是一步一步让我大周内耗内乱,再趁机开战。”叶怀昭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好大的一盘棋啊。”楚青钺神色严肃了起来,将丁奉元之死和背后的事情讲了出来,叶怀昭的神色更加凝重了起来。“楚二,这事不对。”叶怀昭急匆匆的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对了,楚二,若是以后一个叫杜雨的人来寻你,你可信任他,他身边养了一只虎,叫阿大。”“阿大?”楚青钺睁大了眼睛,“你知道阿大?”叶怀昭点了点头,“你已经遇到他了?前些日子与你在鹤鸣山分别后,我和杜雨刚给阿大接了生。”楚青钺摇了摇头,“你说的杜雨,怕是已经不在了。”随后将那隐居在鹤鸣山后山山谷里的断腿男子与其妻子遇害一事讲了。叶怀昭也有些唏嘘,想着此人忠义可靠,或许可将一些信息交托于他,传递给楚青钺,没想到他不仅断了双腿,带着妻儿在山谷隐居,最后还被歹人所害。“罢了。”楚青钺看他神色黯然,开口安慰道:“他们还有个孩儿,放心吧,我会寻个妥善的地方,将他养大。对了,我今日去找了找了长公主。”说完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袱,打开后依次便是七件紫色云纹的首饰。“你全到手了?”叶怀昭发自内心的为他开心。楚青钺点了点头,又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这就是鸦羽的长生不老药,神机引。只是我还不知道这紫云胆放在何处。”叶怀昭盯着其中那最大的紫云凤冠,倒了过来。“北斗七星!”“什么?”“这凤冠的尾部,镶嵌宝石的地方,是北斗七星。你将那几件首饰上的宝石取下来,安上去。”楚青钺按照他所说的,将其他六件首饰上的宝石撬了下来,“嘿,一对耳环,刚好七样。”米粒一般大小的宝石被依次放入了那小孔中,凤冠正中央的那颗硕大的宝石忽然被弹了出来,露出一个鸽子蛋大的洞。叶怀昭伸手一抠,抠出一颗黑乎乎的丹药,散发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叶怀昭从中间将其捏开,闻了闻:“这应当就是紫云丹。有股奇怪的味道,你敢不敢吃?”楚青钺拿起后便直接喂进了嘴里,“你给的,我什么都敢吃。”说完又拿起了神机引,扔进了嘴里。叶怀昭的嘴角抽了抽,这人也不怕被毒死。他将自己的手腕伸出,放在楚青钺眼前,“来吧,最后一味月灵草。”楚青钺只见眼前那轻薄的袖子一滑而下,那如玉一般的手腕上两道触目惊心的划痕,猛的一下起身,拉住他的手腕往身前一拽,将叶怀昭整个人拉入了怀中,一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手扣住他的脖子,低头便亲了上去。“这才是我的解药。”他的声音嘶哑万分,像是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叶怀昭想要推开他,偏偏一只手被拽住,另一只手被吊在胸前,完全使不上力气,只得发狠咬了他一口。楚青钺舔了舔嘴唇上的血,放开了叶怀昭,此刻他的体内升腾起一股暖流,蔓延至四肢百骸。“怀昭,我。”叶怀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楚二,你走吧。”“回北疆去。”楚青钺再次将人拉入怀中,再次低下了头去,将叶怀昭剩下的一句话完全的吞了下去。“回到你该去的地方。”:()恨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