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你跟你夫君可有跟人结仇?”叶怀昭将那王大娘安置在一个小客栈中,阿金闲暇的时候便来照看一二。王大娘脸上有烧伤的伤疤,习惯了低垂着头,避开别人的注视。她摇了摇头,“我是逃荒的人,我相公是个猎户,我二人住在二郎山山里,鲜少与外人接触,更别提结仇了。”“那稳婆呢?就凭这番话,你便来了京城?”杨景和在一旁听着,也是万分的好奇。“当日我孩子生下来便死了,然后又听闻相公出了意外,火也将房子烧掉了,我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就顺着路一直走,碰到那稳婆的时候,已经在京城外了。”“你说的二郎山,可是阳县的二郎山。”“是的,我相公当日为了将皮毛卖个好价钱,有时候,特意多赶上一日路,到京城来出售。”“那稳婆人呢?”王大娘摇了摇头,“我当日被这个消息打蒙了,回过头来她便已经跑走了。”“她既然不知道买走你孩儿的是谁,又如何确定还是来了是在京城。”“稳婆说,那贵人早就派了人给了她银子,要寻一个近期生产的儿子,最好是贫寒家庭的,父母身体康健的,而且,她说,那人走路扭扭捏捏,说话细声细气,感觉像是太监。”叶怀昭和杨景和对视了一眼,脸上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麻烦了的表情。他已经不想趟这滩浑水了,却听杨景和问道:“其实也未必就是这京城中人,皇宫中有太监,各大亲王府、郡王府、甚至一些皇家别院、山庄、寺庙都有太监,而且就算他是皇宫中人,宫中大大小小的太监又几千个,我该如何帮你找。”王大娘也被他说的有些不确定,“那稳婆就只告诉我了这些,啊对了,她说同行的还有两位妇人,其中有一位体型丰满,一看就是刚生养了孩子,另外一个看上去还是个姑娘,但看上去很凶。赶车的两人看上去也很凶,力气很大。所以她将我孩子交给她们的第二日,越想越怕,就躲到了别处,结果当夜家里便着了火,她赶紧就跑了。”一行至少五个人,其中有会功夫的侍卫,有一名太监、还带着一名乳母,听起来的确像是宫中贵人巧取豪夺别人的儿子,但…“你的儿子,是什么时候丢的?现在有多大了?”“农妇不识字,在山中也不知年月,依稀记得怀孕的时候和相公去县城,当时是冬月,正好国丧,先帝死了,我生产是在第二年的春天。”“哎,我回去查查,看那年宫中有没有孩子出生。”话没说完,便被叶怀昭迎头一个暴栗。“大娘,此事时间过的太过久远,虽然四殿下贵为皇子,但也只能尽力帮忙,你先在此处住着。”王大娘慌忙摆手,“不用不用,这里太费钱了,我还是回城郊的新塘村,我在那里租的有房子,我每隔三日便会到城里来,卖些吃食。若是两位贵人有消息了,就让小二哥给我个消息就行。”杨景和身份特殊自不用说,自己近日来也被太子和三殿下一派的人盯的紧。长期见面,说不定会给这大娘带来麻烦,于是又将身上的碎银子掏了出来,不顾王大娘的再三推辞,塞给了他。两人刚从客栈出来,便撞上了一个冒冒失失的青年,发鬏歪着,手里抱着一大堆的东西。“看路看路。”杨景和伸手将他推了一下,那人抬起头,看见了他身后的叶怀昭,瞬间绽放了一个笑脸“怀昭兄。”他想行礼,手中抱着的东西叮铃哐啷的便掉了下来。“正宽。”叶怀昭看到眼前的青年,正是小时候一起念过书的黎正宽,听楚青钺说此人后来升任工部侍郎,年轻有为,此时见到年轻时候的他,心中不由得欢喜。杨景和也没有架子,帮他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好奇的看着上面的图纸,问道:“这画的是什么?”叶怀昭招呼两人在隔壁的茶楼坐下,见四下无人,方才对着黎正宽介绍,“这是四殿下,这是滁州守备之子黎正宽,小时,我们曾一起念书的。”黎正宽赶紧低调行礼,“回殿下,这些都是一些图纸,建造房屋用的。”说着又对着叶怀昭一拱手,“多谢叶兄,推荐我跟着陆大人去滇州。”说完竟然有些隐隐的侥幸得意。“陆大人去滇州,视察灾情,灾后重建房屋,正好能让你一展所长,这点小事,谢什么。”“哎,你不知道,开始的时候我自荐过的,但陆大人嫌我出身太好,吃不了苦,又怕碍于我父亲的面子,约束不了我,婉拒了我。后来是你向他推荐,他才在工部的同僚中选了我。”叶怀昭微微想笑了笑,“那是我知道你的才学和品行,才向展云推荐的。”说完盯着黎正宽看了会,“你这么开心,不止是为得了这个差事吧。”黎正宽摸了摸头,“我爹最近在安排我跟丁家姑娘见面呢!”说着一摇头,“我可不敢娶。”“切,清灵姐姐吗?人家还不一定看的上你呢?”杨景和嗤之以鼻,“前些日子康王妃来找我母妃玩,还说起过清灵姐姐的婚事呢,她要找个能打的过她的郎君呢。”叶怀昭想起哈哈大笑,“以前清灵跟着王妃进宫玩,四殿下最:()恨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