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西林父子见到了冥虫,已然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因为此物乃是南疆的万毒之王,传说中他的硬甲上长出的纹路便是通往冥界的地图,寿命长达千年,南疆最为神秘巫力最强的大巫才能控制的住,但已至少数百年未见其踪影了,大家都只当是个传说。“昭儿怎么会有冥虫?”西林顿格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看着眼前的虫子眼中泛光。“他曾无意间进入一个地宫。”楚青钺小声的说道:“鹤云便长埋于此。”“鹤云?”西林顿格惊讶的重复了一次,又换做南疆话念叨了几次,面上难掩激动的神色。“没错,就是你们南疆那位,这冥虫便长眠在鹤云的棺材里。”楚青钺轻描淡写的将他们那几日的经历简单的和盘托出。“怀昭天赋异禀,不怕冥虫,后来便将冥虫赠与了我,以保我不被毒虫毒物所伤。”西林顿格转向楚青钺,神色严肃的说道:“楚大人,没想到你与昭儿果然是至交,之前我多有得罪,你不要放在心上。”楚青钺脸不红心不跳的看着他:“舅舅不要如此见外,我与怀昭的关系岂止至交,你便也是我舅舅,你多番试探,也在情理之中。”一旁站着的小剑摸着下巴歪着头,怎么觉得自己公子今日说话怪怪的。你和那个叶公子跟个神怪故事一样,这也算岂止至交?还叫人舅舅?西林父子倒没想那么多,从今日起,倒是真的将楚青钺当做了自己人。“喏,拿着。”西林顿格递过去一个金属做成了指环,“以后来了南疆,谁都不敢动你。”楚青钺收了起来,礼貌的道谢。“小刀怎么还不醒?这个胖子怎么办?”小剑踹了那胖子一脚,有些担忧的看了看晕倒的小刀。“小刀没事,我给他解了毒,快醒了,这胖子又没中毒,真臭。”西林慕嫌弃的也踹了一脚。“弄醒他!有些事情要问他。”楚青钺冷冷的说道。“不带到你们皇帝跟前去审?”西林慕好奇。“要,但我估计他出门就必死,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马力是被小剑掐醒的,片刻之后忽然猛地从床上坐起,双眼圆睁,瞳孔急剧的收缩,仿佛被什么无形的恐惧紧紧揪住,额头上冷汗琳琳,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乱,喉咙发出干涩的吞咽声,猛地一扭头,看见了鸦羽的轮椅,枯瘦的身体端坐在上面,鸡爪似的手紧紧的握住扶手,视线再往上却戛然而止。鸦羽这次来到京中,老朽的不成样子,性子也更加阴毒,所以平时根本不敢看他的脸,然后如今,那肩膀之上,却只有一道整齐的切口,再也没有那张让他又惧又怕的脸了。他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差点没把自己噎了背过气去。小剑一脚抵住他往后倒的身子,“问你什么,好好回答,不然拿你喂这老东西留下的虫。”马力抖了一下,想到那些毒物,点了点头,“我要见太后,皇后也行。”楚青钺拿着冥虫放在他肩膀上,“那就从这说起吧,你的主子是谁?”马力僵硬着身子,哭丧着脸说道:“奴才的主子是陛下。”“啧,还嘴硬。”小剑嗤笑道。“贡品是谁帮你们偷出来的?”楚青钺换了种方式。“水先生,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他一直戴着面具,但他可以在宫里自由出入。”马力这次回答的倒是干脆。“鸦羽入京,与你勾结,到底所为何事。”马力哭丧着脸,“奴才是被逼的,我不从他就会毒死我。”“那么多年前呢?你是如何认识鸦羽的。”“奴才不认识啊。”马力颤抖着说道,“楚大人,我知道我的小命在你手上,但我以前真不认识他啊,”“哦?”楚青钺冷哼一声,“那你的风湿,是怎么好的。”马力顿了一下,神色有些迟疑,楚青钺大喝一声。“说!”冥虫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顺着他的肩膀往上爬了爬。马力用尽全力控制着自己一身肥肉,免得惹恼了这只奇怪的虫子。是张天师,张天师。”他的声音仿佛破了音。“当时我是太后身边的太监,有一次下雨的时候,他见我疼的路都走不了,便让我去找一个南疆的行商买药,我试了一段时间,发现效果真的不错,我的腿比以前好多了,便一直找那商人拿药。真的就是这样而已,我也不知道,半个月前,为何他突然出现在我的家中。”西林顿格看了他一眼,“还在撒谎。”“啊!”马力忽然发出一声惨叫,小剑一把拔出他肩膀插着的匕首,马力疼的直哆嗦。“没骗你们,真的是张天师给我的药方,但大巫,我的确之前见过。”楚青钺面色冷峻,西林顿格更是严酷。“好,先打断手脚,留着嘴能说就行。”西林顿格一脚踩住他的脚踝,狠狠的碾了下。马力疼的冷汗都快下来,“但我之前的确见过他,七年前的夏季,不过他不长样样,看上去四五十岁,文人打扮。”“仔细说说。”冥虫已经爬到了他的脖子上,触角似乎碰触着他的汗毛。马力觉得自己浑身都是湿透的,战战兢兢的开了口。“他应当是张天师找来的,好像是为先帝配置什么丹药。”说完有些心虚的瞟了楚青钺一眼。“丹药?毒药还差不多吧。”西林顿格冷笑了一声。“总之他们一起在研究什么药,一屋子全是各种毒物。”说完打了个寒颤,像是想起了极为可怕的事情。“他们拿活人,喂虫子对不对?”西林顿格一副你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什么药?”楚青钺觉得眼前有根很关键的线头,就快要被抓住了。“具体什么药我也不知道,但”“但那段时间,很多大臣,都中毒而死,对不对?”楚青钺眸色渐冷。马力心虚的低下了头。:()恨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