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楚小剑悄无声息的落在楚青钺身边。“你这轻功渐长啊,这么快就回来了。”楚青钺拍了拍楚小剑的脑袋。“可找到那山洞了?”“找到了,里面的确有蛇还有蛋,还有新鲜的脚印。”说着拿出了一张白布,得意说道:“这是我拓下来的。”楚青钺看了看那脚印,说道“这脚印太小,莫不是个女人或者孩子?”楚小剑伸手掏出盒子,递给楚青钺,“这可真是个好东西,那里的毒物不敢上前,纷纷往后退,就是这家伙可能闻到毒物的味道了,在里面动的凶,我不敢耽搁,赶紧就回来了。”“不止红冠蛇?”楚青钺敏锐的回答道。“不知呢,里面有个大锅,装的全是些毒虫。”楚小剑做了个呕吐的表情,“不过奇怪的是,那些东西都在锅里乱窜,并不敢出来。”“知道了,回去休息吧。不要让任何人进我们院子,看着点花卷。”楚小剑奔上屋顶,疾驰而去。楚青钺若有所思,看来那山洞,现在继续被用来孵化着毒蛇,应当是天音阁的人无疑,回去得派两个暗处的人,过来看着这里。那些村民呢,叶怀昭说那山洞位于水源的上游,蛇毒慢慢的浸入了水流,导致山上的果树枯死,农田荒废甚至还有村民染上疾病。“楚大人。”楚青钺想的入神,完全没有留意到丁奉元的出现,喊了一声才回过神来。“丁大人,正有一事问你。”楚青钺斟酌了下问道:“我听闻七年前,这乌头山,出了件大事。”丁奉元愣了下,对楚青钺招了招手,两人走到一处开阔处,楚小刀抱着刀守在一旁。“你身边这些人中有谁的耳目?”楚青钺问道。“当然有。”丁奉元勾起嘴角冷笑了一下,“除了你,出入就带着这两个少年,哪个朝臣身边没。”“当年这案子,还是叶家那小子来办的,以前这乌头县有个县令,在平洲为官二十年,升升降降却没有离开过这里,后来因为一起抢占良田的案子,被捅到了上面,那小子当时在户部领了个闲差,跑过来查,结果找到了那个山洞,给国库追回了八千两黄金,把先皇给高兴坏了。”“那么多?就藏山洞里?”楚青钺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那县令着实歹毒,从我们这再往南走十里,有两个村庄,叫白水乐平,我们一般称为河东村河西村,吃的水、浇灌田地的,都用的是从那乌头山下来的山泉水。但他为了他抱住他的金子,在装金子的箱子和金子上都涂了剧毒,长此以往那毒药慢慢的浸入了河流,那些村民,哎”丁奉元摇着头。“早就搬走了,还是当年的东宫出的钱,重新安置了那些村民,就住在东来观背后的山上。”楚青钺若有所思,两人顺着小路一直往前走,楚青钺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丁奉元,丁奉元的脸色越加阴沉。“你确定是他?”楚青钺点点头,之前在小院中,他忽然计上心来,让叶怀昭在福叔和红姑两人面前,都无意间说出了可用透骨草和苜蓿治疗狗的伤病一事,还取了个让人记忆深刻的名字“叮叮咚”。事实证明,就算时隔了七年,红姑对此事还尚且有印象,但那福叔,却一点印象也没,当然,人老健忘也是有可能的。“我们之前的大部分部署,他都听到。”楚青钺顿了一下,“还有一事,可以佐证,我昨日派小剑送了封信出去。”“哦?”“我让他们盯着黎正宽府上。”丁奉元反应了过来,“当日屋子里,谈及他家祖上的那个腰带,清灵说她并未带在身上,而是放在了床下的暗格中。”楚青钺点头。“当日屋子里只有,你我,正宽夫妇,还有福叔。”丁奉元脸色有些难看,福叔在丁家老宅操持家务很多年了,一直尽心尽力,若真是他,怕是老太太要伤心了。“你何时开始怀疑他的。”丁奉元叹了口气问道。“姑奶奶曾跟我们说他年纪大了,耳朵背的很。”丁奉元点点头,“姑姑还说重新安排个管家,给他一笔钱,让他回去养老。”“丁大人,我自小习武,虽然现在功夫废了,但习惯和动作,却不会改变。”楚青钺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耳朵轻轻的动了动。“所以我试探了一下福叔,我发现他耳朵不仅不背,还相当灵敏。”“他骗我姑姑。”“没错,丁家姑奶奶和福叔认识多年,定是对他极为熟悉,他怕露出破绽,所以装作耳背,尽量减少接触。”“可,这么多的下人,居然没有人发现异常。”丁奉元叹气。“福叔在明,还有一人在暗,此二人中,必有一人精通易容。昨夜,福叔一直跟我们跟前,扮作红姑的另有其人。”丁奉元叹了口气,“那人不知现在何处。”楚青钺摇头,“我估摸着拿到东西便已经走了。”“我昨日提起我的狗可以根据气味追踪,福叔今日在府中熏起了艾草,应当是为其遮掩行踪。”说完脸色一变。“快,去福叔住的院子。”“他应当是假扮的,真的可能还活着,因为他需要让真的福叔,帮他应对一些紧急状况。”两人快步跑到后院,一处小的院落,四处的门都紧闭着。丁奉元气喘吁吁的指了指南边厢房,那是福叔的卧房。“没人。”楚青钺却站着不动,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楚小刀挡在他的身前,一把拉开了衣柜,挂起的衣物下面,赫然露出了一条腿,脚踝上海拴着铁链,裤腿上有暗红的血迹,楚小刀将其往上一揭,腿上全是一道一道的刀痕,有些已经结痂,有些红肿着流着脓水,还有新鲜的肉翻开。楚小刀拨开衣物,露出了一张苍白瘦弱的脸,仔细一看,正是这几日天天与他们见面的福叔。“还活着。”楚小刀挡开了丁奉元,“但很虚弱。”:()恨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