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吵什么。”一道森严的声音传来,秋长若如蒙大赦,三步并两步躲到了岳玄林身后,将那瓶药妥帖地藏好了。
岳玄林目光沉沉地看着霍尘:“霍大人,今天不当值么?怎么来这儿了。”
霍尘收回目光,呼吸犹未平复:“……我来找秋大人有要事相谈。”
“那也不成个样子,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急不能闹,”岳玄林蹙眉道,“我看长若仿佛也不答应你,怎么霍大人还要来土匪那一出,强买强卖吗?”
算算他到长安以来,这是第二次和岳玄林正面交锋,霍尘不欲与他多加纠缠,告了一句罪过,便想先抽身离开是非地。
“慢着。”他走到岳玄林身边,两人肩膀相抵,岳玄林叫住了他,“事情在玄门发生,长若又是我的学生,无论如何我也得教一教霍大人规矩。”
霍尘复杂地看着他。
“玄门中有书房,去抄三遍《道德经》静静心,”岳玄林的语气不容置喙,“我会在这里,直到陪着你抄完。”
三遍《道德经》没能让霍尘平复一身的怒气,反而炸出了他更多的烦躁,这一抄从下午一直抄到了夜幕降临,最后一缕天光收敛在西山后,天色擦黑,岳玄林进来给他添了灯。
霍尘动了动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岳玄林就又带上门走了,根本没有要留下来跟他说什么话的意思。
……更憋气了。霍尘重重地握着笔,几乎要捏断那上好的笔杆。
等到他饥肠辘辘,好不容易把那三遍道德经拎着出屋,已经到了戌时四刻,玄门一派寂静,无人问津,只有岳玄林的主屋还盈盈透着些光亮。
霍尘抄得头昏脑涨,用手重重地抵了抵眉心,拖沓着步子往岳玄林屋里走。
刚过垂月门,他耳朵敏锐地一动,听见了房梁上传来一声诡异的响动。
他猛地抬眼,只见一道黑色的影子如鬼魅般在墙头浮现,那人身穿夜行服,脸带黑色面罩,只留下一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动作轻快极了。
只一眼,霍尘即刻就认出了那人的身份。
是梁执生!
……糟了!!!
霍尘立刻拔足狂奔。
不要……不要!
梁执生知道霍尘和岳玄林的纠葛,此时此刻除了霍尘这个本不该出现在玄门之中的人,偌大玄门只有一个岳玄林!
他要干什么?他想干什么!
是哥舒骨誓着急了吗?因为自己来了长安,却迟迟没有对岳玄林动手,所以梁执生要推一把?!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