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后,江大川带领桃花仙子、耶律靑鸢、花曼曼、江昭昔、江枚直、毛毛,以及诸位将领,率大军二十七万翻山。路线是经过天机堂弟子们不断的斟酌定好的,就这,还是让奉武宗吃了不少苦头。牙子山山脉地盘很大,除了三十一座山峰,还有无数的小山头,山内不修山道,藤蔓盘根错节,高林密布。不过,这一次江大川铁了心,他亲自带头,天机堂弟子们跟着他后面,伐木为道、架桥铺路、驱赶灵兽。自从江大川有了聚灵石,并知道了灵兽可以反哺灵气之后,奉武宗基本上不杀灵兽;除非如江大川上次在落星峰境内才大开杀戒。现在呢,主打一个人与自然的和谐。山鸟惊飞、灵兽四散,牙子山内大军有条不紊地行军。十五日后,大军兵出牙子山。并荼郡郡守是一个老头,郡尉就是铁豺崔枣。郡守没有半点军权,就是个空架子,只负责日常政务;当有地方县吏来报,说并荼郡最北方、牙子山下出现奉武宗,老头差点没被吓死,崔枣更是一脚把送信的踹倒,这不胡扯么。怎么可能呢,牙子山这么大,一个山道都没有,人就过来了?崔枣立即发急书上报扶隐,同时招郡内各路军队集结。并荼郡在牙子山下东五十里驻军八万、在狮虎山下驻军十一万,这是原本为了防守;还有郡城外驻军六万,加上城内三万士兵,部队一共二十八万。就在各路大军向郡城集结的时候,奉武宗令邓山、夏明远、慕容昱、江枚溱、武溪宁率领二十万黑骑、三万虎贲,并分五路,自北而南,如秋风扫落叶,一下六百里。并荼郡在北部根本不设防。这个位置,东是万兽山、西是牙子山,东西间隔五百里距离,冷风被山体所挡,山水不歇,气候适宜,土壤肥沃,地势平坦,所以这里成了一个巨大的农场一般,到处都是良田,一马平川,只有一些要道上安排了哨卡,还有世家兵丁、县衙衙役、地方兵勇等。五路大军一路南下,一日八十里,七日后抵达距离并荼郡郡城三十里的越城镇,在镇外五里扎营。崔枣在听说奉武宗进来之后,立刻把郡城内外九万驻军拉到越城镇,这是扼守奉武宗继续南下的必经之路。七日后,越城镇前集结并荼郡内所有军队。他没有和奉武宗打过,但知道扶雍被打得抱头鼠窜,所以也不敢冒失主动进攻,而是不断的加固城防。此时,世子扶谭做主,扶隐多次报请扶谭发兵,但扶谭只以父王要守住落日城为由,睬也不睬他;并荼郡南就是牙祁郡,扶隐的意思是,既然以落日城为主,那你牙祁郡总得出兵吧,否则奉武宗攻下并荼郡之后,定然会继续南下进入牙祁郡。扶隐磨了半天,让牙祁郡出兵一万北上支援;但牙祁郡的一万士兵停在万木林前不走了,连牙祁郡都没有出。扶隐深恨扶谭,但也没办法。为此,他急令元宝郡南的玉山郡发兵,沿麓水北上,向狮虎山靠拢。但,玉山郡距离狮虎山七百里,且大军还在集结中,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兵。扶隐希望自己的四豺之一不要给他丢脸,不能跟七弟似的一战就跑,还一跑三百里;最起码坚守,如果能坚守到玉山郡的大军到达,更或者能坚守到父王出关就可以了。黑甲军行军速度慢,江大川跟随骑兵抵达越城镇。他发现,越城镇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城防,就是一个郡城外的一个集镇,镇前有几条路几条河沟,崔枣就是沿着路、沟临时修葺了数十个高高的堆土,堆土外设下鹿寨、铁棘、尖木,防止铁骑冲锋。其实,这不怪崔枣,而是奉武宗翻越牙子山出其不意,大军南下又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江大川随即让大军开始进攻。先是火炮攻打,炸平堆土,天机堂弟子再扫平道路,公孙弈率领大军三路出击。江大川看着战场,头都大了,冲在最前面的,居然是弃马飞奔的江枚直。三路大军前,中间一个发疯了的江枚直,左边一个骑着阿鲁的江昭昔,右边一个骑着独角铁犀的江枚溱。这像什么话,江家王室的人都不要命的么,这是我奉武宗的战场,怎么让你们三个人玩命。江昭昔这个不要命的小祖宗骑着阿鲁,速度比谁都快,只有桃花仙子和耶律靑鸢跟着,好在身后还有二十五个小金;江枚溱这个不要命的大祖宗身后是百十来个尚武堂负责护卫她的弟子,骑着黑苍跟随,她和慕容昱骑的是独角铁犀,独角铁犀跟个坦克车似的,敌军黑苍骑兵阵根本挡不住。还有一个不要命的江枚直身后只有毛毛这个大冤种。毛毛大骂,“你他娘的,不能慢点啊,骑马骑马,算了算了,老子让你骑,你过来啊。”江枚直不听还好,一听这话,更是被刺激得想死,都要哭了,“吊毛,我他娘的骑你做什么,我不干净了,呜呜呜,我要死。”尚未和敌军骑兵相撞的时候,箭如雨下;江昭昔和江枚溱都有圆盾,江枚直呢,一个人猛冲,见有飞箭过来,一边冲还一边张开双臂,面露释然的微笑,像准备拥抱死亡。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江大川和毛毛吓个半死,江枚直是宗师境上品武境,他发足狂奔,速度极快,但巧就巧在,哪怕他张开双臂摇头晃脑想死,偏偏一箭射不中,都他娘的擦着他的脖子、咯吱窝、裤裆落地。崔枣懵逼了,看着这个带着诡异微笑、张开双臂猛冲的男人,他陷入沉思,他尼玛哪里是悍不畏死,这就是真正的视死如归啊,你看你看,他还笑,不是,这人笑得这么渗人做什么。随着两军相撞,崔枣就见这男人身如游鱼,贴地乱窜,或是钻入黑苍马肚子下、或是跃至马背,关键是,这人不带奉武宗常备的狼牙槊,只有一柄不起眼的小匕首,就这,黑苍被破腹、骑士被枭首,他一个人直如鬼魅邪灵,浑身是血,而且,而且还一直保持着让人极为恐惧的渗人的微笑。我尼玛。江枚直张开双臂继续冲,毛毛跟不上,但就这一个人,把对面的骑兵吓坏了,试想,大白天的,一个浑身上下血淋淋的人对着你冲过来,还张开双臂、露齿而笑,这是什么感觉。骑兵勒住黑苍掉头就跑,骑兵这一跑,加上奉武宗大军压上,越城镇前崔枣大军很快崩溃;就是崔枣自己也彻底傻眼了,立即令大军撤回郡城长山。长山城距离越城镇仅有三十里,也就是在这三十里范围之内,江枚直杀疯了,更加吊诡的是,浑身是血却无半点伤,箭射不中、狼牙棒砸不中、黑苍踢不中。人人都见到一个血人,在这三十里远、七八十里宽的战场上,仅凭一把小刀,左右冲刺;并荼郡视为杀神,以为这就是虎煞本人,腿都吓软了。不要说崔枣懵逼,江大川也懵逼了。荆王,你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平时吊儿郎当的,和毛毛堪称奉武宗的卧龙凤雏,怎么现在这么吊,是吃错药了么?毛毛死命上前拉着江枚直,“兄弟,兄弟,别杀了,你他娘的,浑身血淋淋的,滑不留手,我都拽不住啊,兄弟,停停停。”江枚直大喊,“不行,我还要杀,我还要杀。”卧龙凤雏在长山城下嘶喊,城头上的崔枣、士兵们都要吓尿了,心想,那个谁,你抱住了啊,别撒手,咱怕了行不。毛毛低声说道,“你说你还在这喊,人家城头上十几万人呢,让人知道你这样,丢不丢人;你看,我是过来人,感情嘛,这玩意太神奇了,跟谁还不是一样,你也别这么想不开。”江枚直突然一把抱着毛毛,呜呜呜地哭,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我他娘的,又被大胡渣子扎了啊,呜呜,关键是,我这几天还一直想再被扎两下。吊毛,我不干净了啊,呜呜呜。”毛毛心底发毛,好好好,反正我毛毛没胡子,腿毛都没有。城头上的崔枣更是eo住了,几个意思,你们他妈的就在我的一箭之地还哭哭啼啼的,杀了我这么多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这搂搂抱抱,不是,你一个大男人,刚才杀得我士兵们胆寒,现在又在这哭?奉武宗,你特么的宗门是什么玩意?就是在这一箭之地内,长山城一箭不发,没人敢射箭,眼巴巴看着一个男人连哄带劝地把这血人给领回去,这才舒一口气。崔枣看看,长山城上还有十几万士兵,他突然恍惚了,怎么就这么快败了?江大川怎么也没想到,四豺之一的崔枣,就这么稀里糊涂撤退,从越城镇退到长山城。大军一路掩杀,崔枣的二十八万大军,竟然毫无战意,被俘就有六万之众,被杀约有五万,还俘获了两万多黑苍。而这一战大胜,全要归功于赵帝,不,应该是赵帝的亲弟弟、亲妹妹、亲闺女,这都他妈的什么事!搞得江大川都要怀疑人生。江枚溱毕竟是江枚直的亲妹妹,她眼看二哥这么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是武将,对此极为高兴。只是,二哥,你傻不愣登的坐着不动,也不去洗洗?没办法,江枚溱一边为江枚直抠去浑身血块,一边说道,“这才是我敬重的二哥。”江枚直看着自己的妹妹,眼看又要哭,身边闪过一个红甲士兵,一脚把他踹倒,冷冷地看着他,半晌说道,“你要死?”江枚溱一惊,这谁啊,敢踹我二哥,当即就要喝问;毛毛一把拽住,“好徒媳,别生气别生气,走走走,我徒儿人呢,咱们一边说话,这种感情上的事,咱别掺和。”在黑骑军攻打的时候,黑甲军已经急着行军;他们虽然没有黑苍,但知道行军要快,尤其是这红甲士兵,一个人带头跑,他手下的黑甲军心想将军这是不要命了么,咱们都要跑断气了,他还能跑。红甲士兵让自己部下不要急,他先过去;他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前军传来消息,说荆王一路寻死不成,杀成了血人,硬生生把崔枣军杀退了。江枚直一看又是这个大胡渣子,老实得跟孙子似的,不哭不闹,跟着他就走了;江枚溱看呆了,问道,“师父,这人是谁啊?让我二哥这么老实。”毛毛总不能说这是你二哥的好基友,只能含糊其辞,“唔,唔,你二哥的好朋友,曾经救了他一命,俩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毛毛偷偷尾随着,着看到红甲士兵把江枚直领到一边河沟,红甲士兵霸气十足地坐在一边,手一指,江枚直乖巧地把自己剥个精光跳下河;红甲士兵把血拉拉的衣服收了,又从玉窍内掏出换洗衣服,江枚直低着头把衣服换了。我尼玛,二狗子,你害羞了?:()虎啸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