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叮当自从当了讲学堂堂主,很不乐意跟楚人在南隘口,她索性和三鲜藏黑臀等人回了太妙山,南隘口就剩下楚人、邓氏双雄。陶七指看看南隘口的建设,很满意,说道,“宗主,老夫佩服,让这些俘虏干活,居然还给钱,关键是,给了钱他们能干啥?也不能用啊。”楚人说,“赌。”没有了小叮当,邓氏双雄当翻译,邓天道,“确实,有了钱,这帮狗日的整天赌,白天干活晚上赌。”邓山道,“还好楚堂主在,咱们奉武宗禁赌,逮一个杀一个,只是,最后把他们杀怕了,哭着问,赌都不给赌,那给他们钱干啥。”江大川点点头,到火候了,说道,“二邓,你们亲自安排,这几日带着弟子们盘查一下,选五百人送至太妙山,要特别注意,这些人要有老有小,让他们在太妙山呆一个月,按太妙山的用工算钱,由豫兮调配。”陶七指奇怪问道,“这是要干嘛?”江大川笑道,“到太妙山,跑是跑不掉的;过去,就是让他们体验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活着,而不是以前的野兽般茹毛饮血。他们也是人,我给他们机会,如果还根性不改,就杀了。太妙山有的是商铺,有的是活干,工钱又高。最关键的是,太妙山的氛围,我要让他们从内心里认识到,什么才能做好一个人。”其实就是让他们去思想改造。陶七指点点头,“先送去五百,一个月后如果可行,再换一批。在太妙山呆过一个月后,他们就知道什么地方是好的了。”江大川点头称是。邓氏双雄急忙去办,楚人跟着去,他对江大川笑道,“懂。”陶七指说,“楚长老说他虽然话不多,但他懂人的本性,看人很准,他去把把关。”你们他娘的都可以当翻译器了啊。“陶前辈,这一次小青峰火炮威力巨大,炮弹供应很足,不知道水车车床做得如何了?”唠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宗主,我在蛇岛已经开始兴建了,各类铁架、钢材都运过去,咱们天机堂发现,金刚石亦可打磨,更可用来断金,初步构架已经搭好。但需要时间,我估计着,明年咱们炮弹就可以生产出更多,生产得更快。”“如果弄好,其实可以用在很多方面,不管是炮弹,各类铁器都可以。”陶七指道,“确实,我最近一直琢磨这个事。”江大川又问,“我看每次火炮打出一发炮弹之后,火炮震动,还需要重新校准,影响发炮速度。”陶七指愁眉苦脸道,“是啊,我也想过,咱们在架炮的时候,再怎么固定,哪怕卸下轮子都不行。”江大川蹲下身,陶七指一喜,比江大川蹲得还快,伸手抹平红土地面,拿出一根精致的铁棒递给江大川。江大川一愣,陶七指笑道,“你画你画,我特意弄的。”桃花仙子和耶律靑鸢一阵偷笑。江大川按后世的炮架画了一个基座,又在基座后画几个相连的圈圈。跟着,他从头上拽下几根头发拈成一股,一拳一拳绕在铁棒上,说道,“铁棒你都能做出来,这个弹簧能不能做出来?”说着把铁棒一抽,头发一圈一圈卷着。半晌,陶七指问,“宗主,你几根手指头?”江大川笑道,“我就是给你个思路,你试想,铁棒这么一环一环的,就有了弹力,再配以基座,火炮就稳当了。射出炮弹后,火炮归位,就不需要再校准了,是不是?”陶七指点点头,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江大川估计无数符号涌现在他脑海。跟着道,“再看这个铁棒。”陶七指茫然道,“我做个铁棒就是方便你画图,没啥意思啊,弹簧,嗯,弹簧咱们可以做,这个也简单,铁棒还能干啥?”江大川在地上画了火炮,说道,“这是火炮。”陶七指点点头。江大川把铁棒放在火炮边上,笑眯眯地看着他。陶七指眼睛一睁,呼哧呼哧喘气,桃花仙子脱口而出,“咦,这不是我薅……”要死了,说什么呢,耶律靑鸢急忙捂着她的嘴。陶七指脸色泛白,结结巴巴道,“宗,宗主的意思是,火炮可以做成小铁管,把,把霹雳堂的霹雳弹放里面,射,射出来?”老小子真是聪明。江大川笑道,“这却比较困难,要携带方便,不能太重,枪管内壁还不能粗糙,霹雳弹有些大了,应该更小。这,叫火枪。天机堂可以开始研制试试。”陶七指一溜烟跑了。江大川暗笑,如果火枪搞好了,那就牛逼大发了,但火枪需要的技术更高,这和水车车床正好同步研制。毛毛正在和土部的几个妞玩,他们早就认识了,在五行阵境内,毛毛替她们收拾房间啥的,累得跟狗似的。孽子,不,孽孙,整天知道撩妹。毛毛撩着,突然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就见到身后咕噜噜滚下一个球,滚到江大川跟前浑身哆嗦,“宗,宗主,我回来了。你,你看,这是玄云子大师给你的信。”,!江大川差点把这处男给忘记了,正是谭蠡。急忙接过信纸,写道,“乖徒婿,这谭老大至阳之体已成,乃武道痴人;我已知他被易仁山所诱,原谅他了。你的酒给老子太少了,下次记得让人多送点来,顺便也带点素菜过来,老子吃这里的灵兽,都长痔疮了。”谭蠡哆嗦着道,“已经晌午了,哎呦哎呦,他娘的,又来,江宗主,快帮我拔了体内妖鬼之气。”江大川当即伸手点在他气海穴,元炁侵入,吸走化用妖鬼二气,跟着元炁透入他周身经脉。谭蠡舒坦地哼哼唧唧,对着江大川说道,“宗主,黑齿族被灭倒无所谓,关键是陈氏十万兵被灭,齐王震怒,易仁山在江湖悬赏千斤取我人头,戒律院更是疯了在身后咬我,我要去太妙山躲躲。”江大川点头说道,“豫止大长老在太妙山,你的事我已告知,你即刻从谈家山庄前往。豫止长老会传你天罡内力。”谭蠡大喜,他已经算是回来迟了,没办法,要躲着点,易仁山有追杀令啊。谭蠡拔腿就要走,想一想,转身问道,“宗主,这是要攻打柳州?”江大川索性也不瞒着,说道,“你既入我宗门,日后当守我宗门规矩,我正要南下柳州。”谭蠡道,“柳州我去过,知府陈牧之乃陈王的族弟,此人贪色好淫,你带着这俩如花似玉的女子去,要注意了。之前,我代表戒律院曾和陈牧之联系过,他的正妻茹氏乃悍妇,多杖杀府内女子。陈牧之虽然和陈王是族弟,但戒律院查到,他和陈王有龃龉,似勾结海州诸葛氏,且和玄冥教有密切关联。玄冥教的宁蝶衣,便是茹氏的亲姐姐。”江大川问道,“柳州兵力如何?”“二十万众。”江大川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多?”谭蠡说道,“柳州有钱,且陈牧之有称王之心,他和玄冥教关系最为密切。同时,他也和西岐朱雀王有联系。”“朱雀王?”谭蠡点点头,“西岐封四王,分别为烛龙王、白泽王、朱雀王、穷奇王。朱雀王封底在西岐最南端,和柳州常有联系。”“弥陀宗呢?”“陈牧之认大玉和尚为干爷爷。”草他爹的,这他妈的踩了几条船啊,陈王、朱雀王、大玉和尚、玄冥教。江大川问道,“你对西岐可有了解?”谭蠡摇摇头,“西岐乃极西之方,有万兽山挡着,入中原不易,戒律院也知之甚少。我所知朱雀王,还是戒律院无意中探知。”江大川问道,“柳州就没有和陈牧之对着干的?”谭蠡说道,“自然有。柳州茶叶天下闻名,但茶庄几乎全部是陈家的,之前的楚家就因为茶庄众多,被他灭了。其他世家,哑然失语。”江大川点点头,谭蠡气海内有宏大的元炁固养他的阳气,急急道,“宗主,我去了,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我得去太妙山顺顺气。”一抬脚冲出去,却“嘭”的一下迎面撞上个人,谭蠡伸手就是一巴掌,“你他娘的,戒律院的狗一路追着老子,老子有什么对不起你戒律院的了?”骂骂咧咧走了。被揍了一巴掌的正是易不明。易不明颇有世事难料之感,妈的,当年在苍狗部,江大川就是个小嫩鸡啊,只配看人打、被人揍,现在倒好,老子好歹是戒律院的中层领导,直接被传过来了。江大川看看他,冷冷道,“戒律院好算计。”易不明捂着脸道,“我们也没想到黑齿族竟然攻打济州,本来想借用陈氏之力,灭了黑齿族的。”耶律靑鸢冷笑道,“睁眼说瞎话,越州才是你们的目的吧。”这不是没打越州嘛,易不明想赖又不敢,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不管怎么样,越州这块肥肉大家都想撕一口。江大川问道,“大祭祀被你们藏什么地方了?”奉武宗领着谈家军和济州军,把黑齿族、趵契族篦了一遍,就是找不到大祭祀,江大川把小明喊过来,目的也就是问这个。易不明说道,“大祭祀本是留在黑齿族的,他原先和我们商量好,让黑齿族攻打越州,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黑齿族竟然没有听从他的建议。双石矶之战后,大祭祀就没有与戒律院联系了。大祭祀这人,我们戒律院摸不透,看上去他和哈日和、玄冥教、北燕、齐王、西岐、黑齿族等都有联系,却似乎自有谋划。首座对他深怀戒心。”江大川心里暗道,这几年,他一直追查大祭祀下落,从苍狗部、须弥幻境、齐国、北燕、黑齿族、戒律院,似乎到处都有他的身影,他不光有破界之能,还能引动古墓之阵,实在难以揣摩他到底是什么目的,难道仅仅是乱世?易不明见江大川面色不虞,不由来的紧张,小腿一阵哆嗦,说道,“我们戒律院一直怀疑,他与日轮有关。”江大川问道,“日轮?”易不明解释道,“我们也是猜测,日轮是一个或许组织。最早发现是三十年前,拓跋七清疯魔,杀绝了钦天监。戒律院调查,按说拓跋七清作为武道奇才,不会如此魔怔,何况他从未有杀人之举。事后,我们清理钦天监,发现钦天监下有一个日轮阵法。十六年前,苍狗部突入各国,当时我奉命前往,一则是探查苍狗部,二则是因为我们在苍狗部的祭台下,也发现了同样的日轮。”“后,齐国向家在漠州的分支,一家三百余口被灭。我们勘查现场,居然也发现一个日轮。所以,戒律院认为,大祭祀或许和日轮有关。我们不知道日轮是什么,或者是一个阵法、或者是一个组织,但只要每次出现,总会掀起腥风血雨。”江大川心想,十六年前就是妹妹失踪的时候。:()虎啸流川